“哈哈哈哈哈哈......”
大厅内,人们都开始笑这个不自量力的傻子。
桑翊不明白这是嘲笑,便也笑着去看殊玉的脸。
严贵刚要去踹桑翊,殊玉却拦在了他面前。
所有人都在观察严贵的反应。
殊玉道:“这是我的弟弟,是个傻子,还请不要生气怪罪于他。”
说罢,殊玉俯身,对桑翊道:“这簪子很漂亮,我很喜欢,弟弟,你替我收好它,明天送我吧。”
红袖楼中的人自然清楚桑翊和殊玉不是什么姐弟,但是殊玉已经在尽力解围,她们便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再打岔。
严贵哈哈一笑,“原来是美人的弟弟,我当然不会生气。”
他反手一挥,示意自己身边的奴才们,“把这个小公子带下去,好好吃酒!”
言外之意就是快把桑翊灌醉,别叫他来打扰。
仆从们一哄而上,客客气气地把不明所以的桑翊抬了出去。
殊玉见那些人都有分寸,放下心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人。
“这美人是我的!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打得过我,才算你有种!”
人们齐刷刷看向来人。
对方是个个头极高的大汉,红袖楼的人自然也认出了这个人,这是之前在红袖楼闹事的醉汉。
他衣着华贵,气质阴沉,上次是因为醉酒,拉着楼里的姑娘不放,险些把红袖楼给砸了。
因为上头有人,所以老鸨不怕惹事,请了一群武夫,把人叉了出去。
殊玉站着没动,她心中清楚这人的来历,感叹王大人送来的这位真是及时。
这是草原鞑靼的王子牧风野,为了让他被搅入局中,殊玉还费了好大的心思。
比如,以自己的名义去和牧风野抢最后一份灌汤包。
这位从来无人敢忤逆的王子,表面不好意思和一个姑娘计较,实则是被实实在在地吸引了注意力。
所谓达官贵人,喜欢的不就是不寻常吗?
方才殊玉从红绸间飘然而下时,牧风野就在对面高楼之上目睹了全程。
谁人看到这样的女子不动心呢?
严贵妃的侄子,是没有几个人敢惹,但是鞑靼的人,可不管他是谁的亲戚。
严贵不知牧风野的身份,自然就拿出了贵公子仗势欺人的那一套。
二人的唇枪舌剑自然不必多说,好一阵你来我往的问候之后,牧风野直接一通暴打,将鼻青脸肿的严贵从红袖楼里丢了出去。
全程,殊玉都拉着之前被灌了酒的桑翊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发生。
酒水很烈,桑翊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但是他并没有醉意。
殊玉就这样冷静地看着两个男人因为她在楼里闹事,像个彻底的局外人。
严贵吃了亏,很快,就有人来处理这件事。
牧风野跟着处理事件的官差走了,所有叫价自然也跟着罢休,方才的热闹全然销声匿迹,像是这里从来都没有来过人一样。
“桑翊,饿不饿?”
殊玉知道桑翊干了一天的活,什么都没有吃,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点心塞到了他手中。
老鸨看着殊玉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扬手,就要给殊玉一个耳光。
玉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是下一刻,殊玉一把握住老鸨的手,目光里丝毫不带怯意。
“你反了天了!”
老鸨不敢相信一向乖巧的殊玉会这样反抗自己。
殊玉笑道:“若是打坏了我这张脸,替红袖楼承担罪过的红颜祸水可就名不副实了。”
老鸨心头一惊,放下了手。
是啊,得罪了严贵,有人来找红袖楼的麻烦,把殊玉推出去就行了。
毕竟她那长相就是个红颜祸水,谁看了都无法反驳。
“算你识相!”老鸨瞪了眼殊玉,“来人,这几日好吃好喝给她供着,千万不要叫殊玉走出红袖楼一步!”
这便是要软禁她了。
桑翊捧着点心,没有动弹。
他虽然是傻子,可是对危险很敏感。
他觉得,殊玉可能要有麻烦了。
殊玉心中冷笑。
若只是严贵因为她吃了亏,红袖楼或许真的能把她推出去顶罪。
可是,这次牵扯到了国家之间的交好,不仅她,整个红袖楼,估计都要陪葬了。
夜色深沉,殊玉被困在红袖楼,看着窗外寂寥的长街。
桑翊看着殊玉的背影,将热水放到了地上。
长街之上一直望到尽头,都不见有一个人经过。
殊玉自从计划报仇的那一日起,便没有想过全身而退。
她想起了韩玉菱,不禁落下泪来。
桑翊见殊玉的肩膀微微颤抖,慢慢走过来,歪着头去看殊玉。
他震惊地发现,一向从容淡定的殊玉,竟然在哭。
“不要......哭......”
桑翊笨拙地安慰,却感觉自己后背的脊椎生疼。
他是正常人时,有了疼痛会忍着,可是当自己变成傻子之后,自然就没有了那么多隐忍。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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