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树上的宁颖已经摘了一兜熟杏,就等着这场一触即发的大战。
不远处,宁剑南带着高大龙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周家门:“姓王的,给我开门!”
高大龙用拐杖把门敲的哐哐作响:“你今天要不交出我妹子,我们爷俩今天就把周家门给踏平喽!”
他带来的那两个街溜子平时蹭吃蹭喝,好不容易找到了表现的机会,顿时跃跃欲试。
“龙哥,宁大伯,闪开,让兄弟来!”
两人后退了几步,接着跟离弦的箭一样咻的一声就冲了过去。
只听咣当一声,两人顶着破旧的门板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宁剑南跟高大龙刚迈进大门,顿时觉得一阵黑乎乎骚乎乎的液体铺天盖地的淋了一头一脸。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王春花已经拿着粪勺子往两人头上胡乱的砸。
“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岔道成了大傻叉,竟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大的胆子。”
“祖宗八辈没憋出好屁,竟然从腚眼子里屙出你这么个脏玩意!”
王春花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嘴功都一个顶俩,手上的力道又狠又准,骂出来的话要多脏有多脏。
宁剑南跟高大龙的头上很快敲起了十几个大包。
好在躺下的那哥俩从门板上爬了起来,帮他们抵挡住了大部分攻击,宁剑南这才有时间跟王春花讲道理。
“王春花 ,小颖可是从你这里跑的,我不找你找谁?”
王春花掐腰道:“呸,我哪知道小贱蹄子往哪里找野汉子去了,被你卖了也说不准,反正你们宁家卖闺女不是一次两次了。”
宁剑南在骂功上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气的直哆嗦:“我不跟你扯这个,小颖在你们周家做了三年的苦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照顾周弘阳的事儿,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们周家必须把她这三年背猪的工资给清了。”
“你家老二现在牛逼了,我们小颖高攀不起,把钱给了,以后各自嫁娶,我也当从没结过你们这门亲。”
一提钱简直是在王春花大腿上割肉,她顿时把一口33年的老浓痰吐在宁剑南身上。
“呵……呸!”
“你女儿吃我的喝我的,我没跟你要钱就够好了,你竟然还敢跟我算账。”
“蚂蚱戴笼头假充大牲口,你好大的脸面啊!”
此时周卫国带着周家院的人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妈,怎么回事?”
王春花一看自己的救星来了,立马躺地上,哭天抹泪拍大腿。
“儿来,有人仗着你爹走得早,看咱们孤儿寡母的没靠山好欺负。
娘这辈子的脸面都被人家踹地上喽,以后还怎么在桥口村混呐。”
周卫国一看宁家人这副架势,立刻吼道:“兄弟们,抄家伙,干死这群驴日的!”
宁家人虽然来的气势,但是没带家伙,顿时被周家人像削土豆似的,打的嗷嗷叫。
看到他们被单方面殴打,宁颖觉得挺没意思的。
她把最后一口甜杏丢嘴里后,从周家南墙上抱着锄头、铁锹、犁耙、火铲子胡乱的往宁家人跟前丢。
院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天色又黑,谁也没看清丢东西的人是她。
宁家人被打怕了,摸起趁手的工具,哐哐一阵削,双方都干急了眼,惨叫声不断。
直到村支书带着公安赶过来,才平息了这场战斗。
院里的伤患一地排子,一地排子的往外拉,就连院子里的血,周晓丽都冲了一遍又一遍。
她手里干着活,还要挨着王春花的骂,原因是刚才打架的时候,她丢下尿桶藏了起来。
“老娘早知道生你这个怂包货,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周晓丽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刚才周勇也跑了,你怎么不骂他?”
周勇朝着她翻了个白眼:“我是咱家的宝贝疙瘩,能跟你个赔钱货一样吗?”
“我抽死你!”
见她对周勇动手,王春花拿起条竹疙瘩就打:“还犟嘴,反了你了!”
周晓丽顿时叫苦连连,要是宁颖在就好了,干活的该是她,挨骂的也该是她。
看着母子仨竟然毫发无伤,宁颖还是感到挺惋惜的。
母女俩被折腾的不轻,早早的熄灯睡觉。
宁颖在院子里寻了个麻布袋子,把甜杏装的满满当当的,临走的时候,她把杏树使劲晃了晃,然后在地上一阵乱踩。
以前这棵杏树就算结了多少果,也没宁颖一颗。
有一年,宁颖实在饿的受不了了,偷吃了一颗杏,结果被王春花一顿打,还满大街的宣扬她家娶了个馋嘴老婆,所以,她就算踩烂了也不给这群白眼狼吃。
宁颖扛着杏回镇上后,让姐姐尝了尝,吩咐她明天送给街坊邻居一些,剩下的拿去集市上卖。
“你明天不跟我一起去?”
宁颖嘿嘿一笑:“不了,我明天还得去拿进衣服的本钱呢。”
宁剑南跟高大龙被揍的不轻,苟日丽一定会去医院照顾。
这不就是高小凤去偷存折的好机会么?
天一亮,宁颖就直奔村口的养猪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