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颖疯了似的砸着门板。
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在她正打算把门撞开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宁娜发丝凌乱,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
“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在窗口瞧风景的时候被沙子迷了眼。”
荔城怎么可能有风沙。
姐姐撒了谎。
“真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对了,让你送的东西送了吗?”
见宁娜故意岔开话题,宁颖顺着话柄道:“送了。”
“那就好,司机是不是来了,咱们把货扛下去?”
“你歇着吧,我来扛。”
“那不行,两个人更快。”
宁颖一个人扛两个大包,只让宁娜拿些小袋子。
姐妹俩来回几趟就把货装在了车上。
小白从车里探出头来:“嫂子,我还得沿途送不少货,怕是要耽误几天,等到你们玫城至少要七天后了。”
“不着急,你路上注意安全,慢点开。”
“好来!”
宁颖又从袋子里掏出十双袜子丢给他:“以后袜子破了就丢了,大小伙子要点好,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小白顿时露出大板牙:“谢谢嫂子!”
这次他得把自己的袜子藏好了。
还有,以后就照着嫂子这样的标准找媳妇。
送走小白后,姐妹俩就回去收拾包袱。
见宁娜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宁颖隐约猜到了什么。
刚走出招待所,宁颖忽然道:“姐,我有样东西落招待所了,得回去一趟。”
“那我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嗯。”
宁颖把包袱交给宁娜,匆匆回了招待所。
“同志,麻烦用一下座机。”
她直接拨打了公安的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麻烦帮我接一下秦昭。”
片刻后,秦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同志,请问……”
“我是宁颖。”
秦昭知道宁颖报警联系她,不可能只为了跟他道别,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了那人的线索。
“他去过招待所?”
“对,应该是刚走不久。”
“好,你这条线索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们一定要抓住他!”
她可不想让姐姐再次陷入梦魇。
“放心……”
“我相信你!”
宁颖挂掉电话后就离开了招待所。
秦昭微微有些失落,他那句‘一路顺风’还没说出口。
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不过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带上所有的人跟我走!”
从招待所到火车站需要走个把钟头。
宁娜是苦过来的人,觉得走过去也没什么。
但荔城的天气太热了,她舍不得苦了妹妹,就招手叫了一辆人力三轮车。
姐妹俩上车后,宁颖似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一直跟她聊个不停。
宁娜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
三轮车师傅知道她俩是内地来的,特意拐了个弯,沿着海边的公路朝着火车站蹬去。
不远处就是蔚蓝的大海,雪白的海浪。
宁颖目不转睛的看着,再过三四十年,各种工业污染还有小日子排放的核污水会玷污了这片领域。
到时候再也看不到这么明净的色彩了。
几个穿着喇叭裤、花裤衩,扛着录音机的年轻人正随着《光阴的故事》的音乐节奏随意的扭动着身姿。
还有几个港商模样的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对着一片空地指手画脚。
宁颖很清楚,已经有人听到了风声,嗅到了商机。
明年政府会在南方几个试点城市征收土地使用费,这就意味着房地产事业起航了。
那批观望许久的港商会伺机而动。
这可是瓜分‘蛋糕’的最好时机,只可惜宁颖手头上没有多少钱,只有眼红的份。
她只能祈祷自己快点赚钱,能趁机喝口汤。
司机师傅虽然特意绕了个弯,却没有额外加钱。
宁颖感激不尽,还是多给了他一张大团结。
姐妹俩正要上车时却被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告知,前面出了点情况,可能会晚点发车。
两人正纳闷时,只听到一阵熟悉的呵斥声:“把孩子放下!”
紧接着火车上传来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夹杂着婴孩的啼哭声。
宁颖循声望过去,透过车窗,她看到秦昭正举着手枪,双目冷肃。
跟他对峙的男人也有一米八的大个,额头上还淌着血,斜着丹凤眼,阴鸷的笑着。
两人一人被阳光偏爱,一人立在阴影。
宁娜手中的包袱顿时砸在了地上。
宁颖本能的猜到,他就是困扰姐姐的那个男人。
“姐,别看了。”
宁颖想要捂住她的眼睛,她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小颖,我要救人……”
“姐……”
宁娜忽然大声道:“郑铮,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