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擂前,秦昭特意让生刚跟上头申请了摄像机跟照相机。
“昭哥,现在申请是不是晚了,刚才咱们营拿第一的时候,你咋不要?”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既然对外比试完了,是不是得跟人家合个影?”
秦昭平时在部队里可是严守纪律,从不做出格的事情。
但是他今天有点反常,先是临时提议内部打擂,后又要这些洋玩意。
不过生刚隐隐有些兴奋,似乎期待着秦昭搞点大动作,随即打着他的名义去申请。
‘秦昭’这两个字就是通行证,上头很快就批准了,生刚招呼几个新兵蛋子抬来仪器。
不过几人捣鼓了半天不会用,还是部队里的文化干事来整的。
“这玩意得用磁带,否则白搭。”
几个从山旮旯里来的新兵蛋子第一次见摄像机:“啥,你是说一会儿俺们都能藏进这盘小玩意里?”
“能,你们营长也能进去。”
“哈哈哈,那不成两个营长了,俺到底听谁的?”
“只要你听你们营长的,里面的人也跟着听话,还不快准备一下,我可准备录了。”
几人立马紧张的看着镜头。
秦昭被这几个新兵蛋子气笑了,提醒道:“上场前注意军容军姿,别给我丢人!”
“是,营长!”
这次内部比武采取抓阄的方式。
在没有抓阄之前,周弘阳还心存侥幸。
他们营有五百号人,抽到秦昭的概率应该很小,再说了按照规定部队干部一般不会参与这种打擂。
当他上前抓阄时,秦昭已经抢先一步把手伸了进去。
“营长,你也参加?”
“陪你们练练,就当活动活动筋骨。”
众人顿时倒抽冷气,营长跟他们对垒,那不等同于鸡蛋碰石头么,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子这么衰。
在秦昭即将打开纸团时,一群脑袋顿时乌压压的凑了上来。
似乎他手里不是对手名单而是黑白无常的催命符。
秦昭却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样,修长带茧的手指一点点的把纸团展开,似是故意研磨着某个人的心。
周弘阳伸长脖子瞪大眼睛,时不时的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就在那张字条快要展开时,秦昭忽然把它重新握在了掌心:“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因为你们军衔比我低,就会让着,新兵蛋子也不行。”
周弘阳只觉得他攥的不是纸条,而是自己的心脏,顿时一阵一阵的心悸。
几个新兵蛋子有些受不住了:“营长,你就别折磨我们了,快点说吧!”
这死刑犯脖子一伸就过去了,营长这么整吓得他们大气不敢喘,怪吓人的。
站在一旁的周弘阳顿时心脏猛然收紧。
秦昭展开字条,缓缓的吐着字:“周~”
营里所有姓周的瞬间绷紧神经。
周弘阳安慰着自己,姓周的多了去了,又不只他一个。
“弘~”
周弘阳顿时脑门上满是汗,但转念一想,叫这个字的也多,有可能是周红兵、周宏图、周洪亮呢。
“阳~”
当秦昭吐出最后一个字时,众人半是欢喜半是同情的看向周弘阳。
欢喜的是自己安全了,至少不会被营长爆炒栗子。
同情的是周弘阳是那个倒霉蛋子,营长可是全军比武冠军,哪个能打得过他啊。
上擂台纯属是给他当沙包的。
周弘阳此刻绝望又窒息,浑身抑制不住的发抖。
他正寻思着待会儿找个‘拉肚子’或者‘胃疼’的借口跑掉时,只听秦昭对生刚吩咐道:
“一会去备点药,免得有人又是肚子疼又是胃疼的。”
“昭哥,没有的事,除非是吓着了。”
“那就干脆让他走人,我带的兵就没有怂蛋!”
两人一唱一和的把周弘阳的路堵得死死的。
打擂比武正式开始,新兵蛋子催促生刚赶紧打开仪器,他们要看看自己的战友是怎么钻进这黑乎乎的长鼻子机器里的。
“不急,刚才张干事不是说了,这玩意费磁带,录不了几个人,等咱营长上的时候再录。”
在秦昭抽中周弘阳的那一刻,生刚算是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作为好兄弟,当然要成全了。
周弘阳在宣判‘死刑’的那一刻已经心梗了,但更难受的是他跟秦昭的比武竟然被安排在了最后。
最后意味着压轴,到时候军区所有的首长都会来围观。
更重要的是,比起‘死刑’更可怕的是等待,然后揣测着自己会以怎样的惨烈的姿态‘死去’。
这对他而言,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跟凌迟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当众凌迟。
就在周弘阳如坐针毡的时候,周家也遭了殃。
宁颖一看到李家侄子带人赶过来时,立刻把车子往玉米杆上一丢,拔腿往里跑。
可算是赶上了!
李家侄子把门板拍得哐当响,里面还没任何回应。
这要搁以前,王春花早就跳脚转圈拍屁股卷人了,今天似乎有点反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