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姐妹白天去固定摊位,晚上就去几个女工多的国营厂。
两三天的功夫就把裙子清了大半,连带着小孩子的裤衩、发卡都卖了不少。
宁颖估摸着周三嫂子的草药也收的差不多了,就骑着三轮车回了趟桥口。
远远的她就看到王春花正在展示绝活三件套:跳脚、拍呱、拍屁股。
还转圈跳,三五六十度无死角展示。
不过她这次算是惹到硬茬了,周三嫂子在外面本来就彪悍,跟着宁颖赚到了钱更是腰杆直了,连嗓门都比平时大了几分。
两人各自问候彼此的祖宗十八辈,妙语连珠。
王春花到底年纪大了,骂的嗓子哑了,停下来喘口气。
周三嫂子逮着机会戳她脊梁骨。
“姓王的,我看你是屎灌多了,当初你被姓李的弄晕了,得亏俺家小刚那泡热乎屎才把你救回来,不知感恩就算了,竟然还来俺跟前闹腾!”
王春花一想起那泡屎顿时胃里翻涌:“俺不跟你扯别的,这药草生意既然是俺儿媳妇的,那就是俺家的,以后都得去俺家交货!”
宁颖这才明白原来王春花眼热周三嫂子从她这儿赚到了钱,就想着截胡。
这货要是真落她手里,那可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指不准她一手扣着货,一手坑宁颖的货款。
周三嫂子顿时数落着王春花这个恶婆婆的罪行。
“王婆子,你还要不要脸啊,宁妹子自打嫁进你们周家门就背猪赚钱,一到月头你就去拿钱,还三天两头的不给人家饭吃。”
“也就宁妹子好心,看你住院又是卖猪凑医药费,又是给你炖了半扇排骨补身子,
这样好的儿媳妇上天入地找不到第二个,结果人家做点小买卖你都想攥手里断人财路,恶不恶囊?”
王春花气得浑身发抖,排骨没吃着,钱没捞着,名声倒是都让宁颖赚走了。
等见到贱蹄子她一定狠狠收拾她。
当务之急是夺回草药收货权,这样她以后就能吃香喝辣了。
毕竟家里的积蓄都被李家人抢走了,她现在整天啃地瓜窝头。
“俺今天就把话撂这里,以后谁要想跟俺儿媳妇赚钱,就得把草药搁俺家!”
宁颖一看自己不说句话,草药生意的大权就要被定夺了,顿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红着眼圈看着王春花:“妈,钱都给你了,你还来闹啥?”
王春花一看到她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但是一想到以后她可是自己发财的跳板,顿时忍着气赔着笑。
“小颖,你来的正好,咱家有的是地方,用得着劳烦你周三嫂子嘛,你快点知会大家一声,以后就去咱家过称。”
宁颖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妈,你缺钱可以偷我的抢我的,但拿这钱去养生馒头怎么对得起周家的列祖列宗啊。”
她来的路上就看到老太太一直指指点点,还有小孩往周勇身上丢泥巴。
八成李家人已经知道了存折上没有钱的事情,干脆就把这秘密扬了出去。
王春花顿时瞪眼:“小贱蹄子,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周三嫂子顿时把宁颖挡在身后:“这事可怪不得颖妹子,要怪就怪有人管不住自己的腿,见男人就劈。”
王春花:“你没凭没据凭什么往俺头上扣屎盆子!”
宁颖记得李家人都有个印记,顿时小声嘟囔道:“妈,李家那边说了,他们李家人的后腰上都有片黑色胎记……”
王春花的脑袋轰然炸开,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有人掀开了周勇的衣服。
嚯,还真有!
“春花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周勇是周大爷没的那年有的,难不成那时候你就跟姓李的滚在一起了?”
“前段时间抓到你跟李光棍鬼混的时候,你还一口咬定人家强要的你,这不白害人家吃枪子嘛,也不怕老李头晚上来找算你!”
“自己生的野馒头就自己养,拿儿媳妇的钱来养,畜生都干不出这事。”
众人的话像是刀子一样割在王春花的身上,割烂了她的衣服,也割破了她的脸面跟尊严。
向来强悍的她此刻哆嗦了半天没崩出一个字,转身踉踉跄跄的离开,就连身形都佝偻了。
站在人群中的周晓丽半晌没过去扶一把。
因为她后背上也有块跟李家人一样的胎记,也就是说,她也是那个野馒头。
宁颖冷漠的目送着王春花的身影。
她永远忘不了当初的她是多么嚣张跋扈,阴险恶毒。
转眼间入了伏,宁家姐妹手头上的货已经清完了。
两姐妹一算,三千块的货直接翻了一番,再加上宁颖最近收草药的钱,总共一万二。
宁娜激动道:"小颖,我们算不算桥口村第一个万元户?"
“算!”
“那咱过几天再去进趟货,到时候翻个两万、三万!”
“姐,我觉得这样赚钱的速度太慢。”
“你有啥打算?”
“我决定在县城租个店铺,到时候咱们进点高档的衣服,就不用再东奔西跑了,而且利润会更可观。”
“但是现在这风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