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衣烂衫的身影‘咻’的一声飞了出去,一屁股栽进了垃圾桶里,瞬间臭气熏天。
宁颖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两只露在外面的脚:“你没事吧?”
“姑……姑娘,我好几天没……没吃饭了,赏给两个钱吧。”
尽管高小凤因为声带受损,声音跟破锣一样分不清男女,宁颖还是认出了她,顿时冷笑道:“蠢货,我不过是把属于我的东西抢了过来,你有什么资格回来找我?”
“我要是你啊就该把刀刃对准毁掉我的人,而不是牵涉无辜,还有啊,人贵有自知之明,如果连自己的实力都认不清那就是妥妥的找死!”
沦落到这种地步的高小凤已经形同鬼畜,只要轻轻一激就能变成一把有力的刀刃,只要刀锋不偏向她,她不介意浇点油。
“小凤姐,我可听说你哥跟你爸因为你那点卖身钱打了好几架了,你要是这样回去,保不齐又得被他们爷俩卖一次,哎呀,差点忘了,你爸进去踩缝纫机了,那你提防的人可只剩下瘫痪在床的高大龙了。”
她这番话也是在点醒高小凤,如今高大龙孤立无援还瘫痪了,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下手的好机会。
有些脏事她不会亲手去做,更何况她现在跟秦昭谈了恋爱,更不会牵连到他,让恶狗去撕咬恶狗既能干净抽身又能解决后患,更重要的是,杀人诛心。
顾虑到身后还有便衣,宁颖不敢停留太久,丢下几张零钱装出一副施舍乞丐的模样,随即离开。
确定她走远后,高小凤才挣扎着从垃圾桶里爬出来,眼眸里满是猩红的恨意。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鬼模样全拜宁颖所赐,恨不得宰了她吃肉喝血,但可气的是这丫头太精了,她根本无从下手。
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后,高小凤摸黑返回石横村。
她窝了几天不光是盯宁颖,闲暇时间也回了几趟石横村打听了一下宁家人的落脚点。
这会儿约摸着周卫红收草药还没回来,她直接掀开破门帘走了进去,只见高大龙正躺在床上一脸惊惧的看着她。
“鬼……鬼啊!”
他噗通一声从床上栽下来,用手撑着无力的双腿拼命的朝着门口爬起。
高小凤却费力的将他抱上平时用来活动的木头轮椅,柔声道:“哥,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想你,别嚎了,先跟我去个地方,一会儿咱再回窝棚看看妈。”
高大龙正想呼救时,却被她用臭袜子塞住嘴用绳子捆住手,而后推着木头轮椅往外走。
轮椅咕噜咕噜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散发出渗人的诡异。
临出门的时候,她还在高大龙家翻出一瓶他以前用来壮雄风的药跟一把钝刀。
抵达王麻子家后,她先是把高大龙停在院里,而后揣着刀走了进去,等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块玉佩跟一把刀,只是刀上还滴着血。
高大龙吓得浑身发抖,却喊不出声,眼睛中满是哀求,高小凤无视他的反应,推着他又去了苟日丽的窝棚。
苟日丽此时正跟野男人厮混,听到院里的声音 后,野男人吓得翻窗逃走,苟日丽则因为自己没收到钱不停的咒骂:“哪个挨千刀的大半夜不睡觉?”
当高小凤出现在窝棚时,苟日丽先是一惊,而后抱着她哭诉着自己的思念跟委屈,但高小凤显然已经失去了耐性,只是把玉佩捧到她面前:“妈,你跟我说实话,这块玉佩到底怎么来的?”
见苟日丽一直支支吾吾,她连骗带哄:“妈,我能不能翻身,能不能带你过好日子可都指着这块玉佩呢,难道你想一辈子待在这里饥一顿饱一顿还被人戳脊梁骨?”
苟日丽这才全盘托出:“其……其实这块玉佩是京平一家军医给龙凤胎孩子的宝贝,当时……”
她顿时压低了声音把当年的事都吐噜了出来。
高小凤听完她的叙述既激动又忧虑:“妈,那……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谁?”
“我要跟你爸说了,他不打死我,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我。”
高小凤心中的顾虑消散,而后眼睛中闪过一丝凶狠,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妈,当初爸卖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阻拦,为什么?”
苟日丽顿时慌了:“小凤,你别激动,因为当时我身体不好……啊!”
不等她解释完,高小凤就举起刀砍了下去:“为什么你那么没用,连自己的亲闺女都护不住,为什么你不敢弄死他们爷俩,为什么不肯去找我!”
高小凤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苟日丽的身上,一刀接着一刀的砍下去。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瞪大了双眼,她弯腰帮她合上眼睛,而后用破布擦拭着刀把:“妈,你也希望我以后富贵如云,幸福绵长,对不对?”
当她拿着那把已经有了几个缺口的钝刀走出来时,高大龙已经快爬到门口了,看来他已经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那就更留不得了。
她随即像拖狗一样把他拖到了窝棚,给他灌完那瓶药后,就把刀放在他的手里,握着他的手对着脖子一抹。
今晚的夜如同血液一样浓稠,似是要将所有的秘密掩盖。
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