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常常觉得亏欠。
他觉得自己已经亏欠了宁颖太多,更不想让她为自己背负太多。
她应该是明媚的,应该展开翅膀自由自在的翱翔,而不是被他拖拽进深渊。
宁颖离开病房后,并没有急着离开医院,而是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秦昭的腿除了截肢,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宁同志,你也是医学生,应该知道秦昭这种情况拖的越久对他的身体越糟糕。”
宁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院长,如果我用中医针灸术,他有没有康复的可能?”
院长只觉得她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当然可以,除非华佗在世。”
他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医学生是怎么夸下海口的。
宁颖反而松了口气:“那就是有可能了。”
院长看了她良久,才道:“就算华佗在世,这个治疗过程也是漫长的,或许是一年半载,或许是一辈子。”
“谢谢院长为我解惑。”
宁颖转身离开。
院长忍不住跟下属吐槽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胆子大。”
“她那哪是胆子大啊,简直是异想天开,咱们医院可是全京平最好的医院,给出的方案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她竟然不认可。”
“走着瞧喽,等拖的久了,到时候无力回天的时候再回来哭着求我们,到时候一切都晚喽。”
“嗳,秦家怎么娶了这么个儿媳妇,真是家门不幸啊。”
宁颖记得后世她做中医师的时候,师傅虽然尽心尽力的教导她,但深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所以给自己留了一手。
她记得师傅手里有一套祖传的中医针灸宝典,如果能够拿到那套宝典,秦昭双腿康复的可能性是不是就大许多。
掐指一算,她后世的那位师傅眼下应该跟她差不多的年纪。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存在这个世界。
宁颖记得师傅的大名叫姜来福,祖上就是御医,好像是沪市人。
看来她得去沪市走一趟了,顺便看看何嘉耀那边的工程进度怎样了。
临走之前,她特意去点心铺子买了秦昭最爱吃的蜜三刀。
刚出锅的蜜三刀还热乎乎的,师傅用油纸包好递给宁颖。
此时病房里一阵喧嚷,秦昭的吼声从里面传出来:“都给我滚!”
“二弟,气性别这么大,你现在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连走路都成了问题,还能做什么?
咱俩好歹还是一个姓,我要是你,就该学聪明一点,说不准我这个做大哥的以后还能照顾照顾你。”
“秦楚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怎样的心思,你跟你母亲既然已经被赶出了秦家,就该挺直腰杆,保留最后的尊严,干干净净的滚出去!”
秦楚淮也不想借着讨好秦昭的机会,把柳凤仪送回秦家啊。
可是眼前的困境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以前在单位的时候,旁人顾及到他的姓氏,还高看他一眼,有什么好事都紧着他。
自从柳凤仪被赶出秦家后,单位里的人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还时不时的阴阳他,给他穿小鞋。
眼下正是他晋升的好机会,如果出什么乱子,他可能还要等上三五年。
可是三五年的变数太大了,他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根本 拼不过那些刚分配的大学生,所以决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再加上自从柳凤仪住进他的筒子楼后,整天抱怨,搞得他头都要大了。
迫不及待的把这个瘟神送回秦家。
尽管秦昭已经看清了他的算计,可是在他眼里,如今的秦昭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识相的就得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扶手梯。
“秦昭,你看看现在的你,就连解决基本问题都成问题,还怎么成为秦家的骄傲。
老爷子的腰杆挺了一辈子,咱们秦家总得有个人站出来挑大梁,如今你倒下了,这个重担自然而然的落在我的身上。
如果你不肯成全我,那不好意思,以后你在秦家恐怕连一口热汤都喝不上。”
“喝你妈的头啊!”
宁颖容不得秦昭糟践自己,更无法容忍别人糟践他。
踹开门后,她直接抡起椅子朝着秦楚淮狠狠的砸了过去。
秦楚淮避之不及,瞬间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他捂着额头上汩汩冒出的血,满眼戾气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啊,你去报警吧,顺便告诉他们,刚才有人侮辱一个上过战场立过军功的人,我想光凭这一点,你的仕途也在走到尽头了。
还想成为秦家的荣耀,开什么玩笑,一个抛弃自己的父姓,转头对别人拱手哈腰的人,有什么资格舔着脸张这个嘴,我都替你感到臊得上!”
秦楚淮的脸青白交错,他向来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却在宁颖面前轻易的破了功。
“我再怎么不堪,也比你这个下堂妇好得多,喔,对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没领证,说下堂妇都是便宜了你,具体来说,应该是被人玩完踹了。”
砰!
秦昭直接拿起还没输完的吊瓶,直接砸在了秦楚淮的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