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宁颖说什么,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宁颖猜测应该是一出恶作剧。
不过她的心还是提了起来,连忙又拨打了秦家的座机。
等了片刻,老爷子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爷爷,我是小颖,秦昭现在还好吗?”
“那小子自打从火车站回来就心情不错,今天晚上还吃了一大碗饭,这会儿应该早就睡了。”
宁颖顿时松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咒骂方才在医院接电话的人。
再怎样也不能拿别人的生死开玩笑,等回到京平,她一定找到那人,跟她好好的掰扯掰扯。
医院里负责接电话的女人挂掉电话,反手就打给了白家。
陈秋萍最近一直在调查白贝贝跟宁颖的身世,随着调查的深入,她越发的觉得白贝贝的身份太多谜团,反观宁颖,却越发的像她那个夭折的女儿。
她特意派了一个心腹前往了自己当年分娩的医院。
为了等消息,她最近一直彻夜难安。
所以一听到电话铃声,她几乎从沙发上跳起。
盯着不断响动的座机,此刻她的心情又期待又彷徨。
片刻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然将电话拿起:“小李,是不是玫城医院有消息了?”
“姨,我是涂芬芳,有点小事想麻烦一下表姐,表姐在不在家?”
陈秋萍顿时满腔失落:“芬芳啊,那你等一下,我去叫她。”
她一边朝着白雅菊的房间走去,一边在心中嘀咕,有事不能白天说吗,怎么大半夜的打电话过来,这孩子就是缺乏家教。
白雅菊被她叫醒,本来带着几丝起床气,但是一听是涂芬芳的名字,顿时打起了几分精神,朝着客厅走去。
她接电话的时候还神神秘秘的,捂着听筒,压低声音,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芬芳,怎么了?”
涂芬芳立刻邀功:“表姐,那贱人果然打电话过来了,我一听就是她的声音,直接呛她说秦昭已经死了。”
白雅菊顿觉心中出了口恶气,看来把涂芬芳这个蠢猪安排在医院还是有点用处的。
“你做的很好,下次她再打电话过来就说秦昭已经埋了。”
“表姐,我可是冒着被辞退的风险帮你出这口恶气的,所以我什么时候能搬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呀。”
白雅菊心中一阵鄙夷,一个坐过牢的初中生竟然还异想天开去主治医生那里办公,她该不会把自己当成医学奇才了吧。
“芬芳,医院跟别处不同,凡事都要走流程,你先当着接话员,等有机会了我会为你安排。”
涂芬芳挂掉电话后,忍不住呸了一声,每次都给她画大饼。
不过眼下她也没别的办法,毕竟没学历没能力,还被宁颖那个贱人害得有了案底。
她只能抱紧白雅菊这棵大树,等哪天飞黄腾达了,一定会把宁颖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见白雅菊打完电话要回房,陈秋萍忍不住叮嘱道:“雅菊,你以后还是少跟涂芬芳来往,那孩子心术不正。”
白雅菊敷衍道:“妈,我知道了。”
不过她的心中却有另一番算计,心术越歪,人品越差,才能更好的成为她刺向宁颖的利剑啊。
宁颖有些认床,这一晚睡的并不踏实。
她看了看时间,似乎医院这个时候刚刚上班。
思忖了片刻,她又拨打了京平军医院的座机。
这次接电话的不是昨晚那个呛死人的女人,而是个小姑娘:“您好,找哪位?”
“同志您好,请帮我叫一下三楼一号病房的秦昭。”
“您稍等一下。”
听闻是沪市的电话,秦昭的双手用力撑住床,靠着上肢的力量,带动着打着石膏的双腿费力的坐上了轮椅。
“我自己来就好。”
或许以后他都要面临这样的生活,倒不如提前适应。
坐上轮椅后,他用双手滑动着轮椅的轮子以自己能掌控的最快的速度朝着接线员的办公室而去。
接电话之前,他努力的平复了 一下呼吸,这才拿起话筒:“媳妇儿,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
秦昭显然有些紧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宁颖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便隐瞒了昨晚的事情,只是道:“秦昭,你懂不懂情趣啊,我其实就是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秦昭的心微微落地,他的耳根发红,捂着话筒低声道:“媳妇儿,我也想你。”
宁颖笑了起来:“嗯哼,有多想我?”
“想你想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又满脑子是你……”
宁颖憋着笑,训斥道:“秦昭同志,你现在是病号,病号就要好好休息,所以我命令你睡觉的时候不许想我,不过没事的时候可以稍微想我一丢丢。”
光是听着她的声音就觉得心安。
如果思念有声必然震耳欲聋。
他怎么能做到不去想她。
不过秦昭还是配合道:“媳妇儿,遵命。”
“那你乖乖接受医生的治疗,不许再乱发脾气了,在家乖乖等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