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颖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的攥着。
她垂眸看着男人。
只见男人的眼眸中满是求生欲。
那一刻,她忽然想到了陷入绝境的自己。
医者仁心。
宁颖叹了口气:“我不能坏了医院和警署的规矩。”
她让人把鱼丸交给姐姐后,便找了两个保镖把男人抬到了附近的酒店。
从医院借来手术刀跟药物后,她为男人简单的消了一下毒,而后准备取出他腹部的紫丹。
“麻药我领不出来,你忍忍。”
那人嗯了一声。
宁颖见他一直死死的咬着牙关,生怕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随即拿了块纱布塞在他的嘴里。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吭一声,额头上满是冷汗,床单都要被抓烂了。
宁颖心里对他生出几丝敬佩,帮他缝合好伤口后叮嘱道:“记得按时上药,还有,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男人沙哑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宁颖摇了摇头:“你不必记住我。”
做完一切后,宁颖洗净了手便离开了。
男人疼的昏睡过去。
宁颖回来的时候看到宁娜碗里的鱼丸还有不少,看来并没有吃几颗。
“姐,不好吃么?”
宁娜摇了摇头:“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就是……我胃口不太好。”
宁颖这才明白,她不是想吃鱼丸,而是想给她鱼丸的人了。
这都一个星期过去了,大陆那边还没有消息,看来大使馆那边没有找到人。
也不知道金虎那边怎样了。
宁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那是金虎现在所在的酒店。
临来的时候,金虎特意说给她的,让她随时跟他联系。
等宁娜睡着后,宁颖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她拨通了金虎那个号码。
过了许久,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你找谁?”
“你好,我找金虎先生。”
“不认识,打错了!”
“等等,他之前就住这个房间。”
“喔,那个欠房费的客人啊,他已经跑了,你如果是他的家属,请尽快把房费打过来!”
金虎竟然欠房费了?
她不是让周卫红给他打了一笔钱吗?
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带着疑问,宁颖又拨通了药厂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老厂长:“小宁,厂里一切正常,你放心好了。”
“叔,卫红姐在不在?”
“周副厂长最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宿舍也没回,我也找不到她的人,正想问你,她在京平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宁颖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难道周卫红卷款逃走了,那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可她一直相信周卫红的为人,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宁颖又拨打了古金那边的电话。
一听她提起周卫红,古金支支吾吾的。
宁颖捕捉到一丝异样:“金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卫红姐是不是有啥?”
古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道:“姐,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好,那我信你一次,找到她之后,记得让她马上联系我。”
“姐,我知道了。”
“金子,我还是要说两句,卫红姐跟我姐不一样,她那婚还没离,你要真喜欢她,就等她把婚离了,你俩再好好的过日子。”
“姐,我……我对不起娜娜姐,这一次更不想对不起卫红姐了。”
宁颖明白了古金的意思:“但你记住,你如果喜欢一个人,就拿一颗纯粹的心去待人家,不要把对一个人的亏欠弥补在另一个人身上,这对谁都不公平。”
宁颖知道,自打家人强行搅浑了古金跟姐姐的婚事后,他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这次他跟周卫红好,指不准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周卫红是她从老家带来的,自然希望她一切都好,不希望她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知道了姐。”
挂断电话后,宁颖一个人坐在走廊捋了捋头绪。
金虎如今一个人在国外,没有钱没有人脉,自己尚且举步维艰,还怎么去找寻郑铮的下落。
当务之急是往他账户上打笔钱,先让他稳住自己的生活,再招兵买马去找郑铮。
可她手头上也没有钱啊。
此时看到艾森从走廊经过,宁颖忽然道:“艾森,能不能帮我给何总带句话?”
话是晌午带去的,吃过午饭后,何嘉耀就赶来了。
他带来了一些点心,还有一张汇款单。
“钱我已经寄过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何总,谢谢你,等回到了大陆,我会连本带息一起还你。”
何嘉耀摆了摆手:“郑铮也是我朋友,这都是我该做的。”
“那不行,给你借钱的人是我,应该由我来还。”
何嘉耀也不再跟她争辩这件事情,只是道:“郑铮的事情你别管了,我会派人去国外接应他那个朋友,当务之急是让他的太太、孩子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