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的能力很强，哪怕是我在面对他时也不敢保证能战胜他，所以你大可以放宽心，等着他回来。”慕清风看出了百里锦书的不安，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嗯，我会等他回来的。”百里锦书点了点头，她知道慕清风这是在安慰她。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那锦书先告辞了。”百里锦书起身离开。
等她走后，慕清风寻了个机会去了太师府......
心事重重的回了府，百里锦书将四皇子去御书房的消息告诉顾如珩，又将慕清风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他听。
“去北疆只用和南辰的人打交道，不用留手也不用担心伤了百姓，其实比去幽州简单不少。” 顾如珩笑着对百里锦书分析。
百里锦书闻言感到更加揪心，她忍不住问道：“去幽州救灾不顺利吗？”
随着话落，屋里迎来了一阵短暂的安静，一向对百里锦书有问必答的顾如珩这次却突然犹豫了。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百里锦书实情，百里锦书聪明大胆又冷静果断，如果不是女儿身的话如今绝对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可惜偏偏是女儿身。他倒是个有才就用的主，但他父皇不是，如果不是百里锦书引出了传说中的仙鹤，可以帮父皇堵住悠悠众口，百里锦书绝不可能为官。
而且虽说百里锦书现在每天都上朝，也接触一些治国之事。但他可以肯定，以朝廷如今乌烟瘴气的样子，百姓活得真正如何，没有人会提。所以百里锦书对这些事情绝对是一知半解的，他如果全说了百里锦书绝不会冷眼旁观，说不定还会直接在朝堂上说出来，那百里锦书就彻底的进入了权力的旋涡之中，还会被众位官员当成眼中钉。
百里锦书可以做他的幕僚，但不可以出现在众人面前，成为众人的靶子，他不愿意让百里锦书冒险。
所以他只能含糊不清的说道：“还好吧。”
“比北疆差能好到哪去？”百里锦书敏锐的察觉出了顾如珩心中有事，她追问道：“北疆是边境之地，不像京城繁华富庶，那边民风彪悍，有许多游民，他们会拿刀枪抢劫，还会杀人越货。幽州在京城南边靠海为生，周围没有外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幽州更糟糕？”
顾如珩闻言心里一惊，百里锦书竟然能将两方的形势分析的这么准确。看着百里锦书的眼神，他不由得苦笑，看来他还是低估了百里锦书啊，不过他也为她感到骄傲！
“我不想让你涉险，你还小。”顾如珩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是北宁的国师，虽然没有实权，可也是一个官。”百里锦书坚持的说道。
顾如珩闻言叹了一声，最终还是妥协了：“我这次去幽州不止救灾一件事，还要平定路上的暴乱，十多天的路程走了几个月才走完，到了幽州才知道，那里只剩下了一座空城......”
顾如珩的声音平淡，但每说一句话，百里锦书心中的惊愕就多一分，等他说完，百里锦书的手脚都有几分冰凉。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让顾如珩觉得难受，他伸手握住了百里锦书的指尖，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得握紧了几分，“幽州如今应该在逐步恢复，今天说的话出了这个屋就忘了吧，尤其是不可在大殿上说。”
“为什么？！”百里锦书不理解，“如果不说，陛下就不知道这些，那他如何治理天下？”
顾如珩无奈，他就知道这丫头上朝的时候肯定会说，他没解释而是问道：“翰林院的杜文华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是一个好官。”百里锦书点头。
“他的好友流放一个，辞官一个，在大殿上撞柱而亡的三个，就连他自己之前也被当众打过五十大板。可你也看见了，父皇依然该吃吃该玩玩，没用的。”
“......”百里锦书听完顾如珩的话，心里已经凉透了，她没想到是这样。
“这些事我本不想多谈，但锦书你和其他女子不一样，你不会只是一只关在后院的金丝雀，你有更广阔的天地。我希望你能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有你自己的选择。”顾如珩诚恳的看向百里锦书，语气十分真诚。
顾如珩的话让百里锦书沉默了，她垂眸看着被顾如珩抓在手里的手，心中乱糟糟的。
顾如珩知道百里锦书需要一段时间来整理思绪，他没催促而是默默的陪着她。
百里锦书足足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抬头，目光与顾如珩对视，她缓缓开口：“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嗯。”顾如珩点了点头，“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就好，我先出去了，你休息吧。”
顾如珩站起身来，转身就往门外走。
百里锦书叫住了他：“等一下！”
“什么？”顾如珩疑惑。
“如果要去北疆，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去？”
“......”顾如珩没想到百里锦书会问这种问题，他沉吟片刻才回答道：“你现在身份特殊，不一定能过去。而且北疆危险，我不想带你去冒险，你还是待在京城吧。”
“我不是菟丝花。”百里锦书一脸固执。
“我是担心你......”顾如珩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