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梨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过,哪怕生孩子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痛。
脱臼的双手被麻绳绑缚在身后,每一点移动,都牵扯出剧烈彻骨的疼痛。
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鬼地方,小宝和阿野还等着到云市找我。
女孩咬着牙,用被捆住的双脚用力蹭着地板,一点点朝严启钰移动。
冷汗顺着额角,沿着苍白的脸颊,不停淌到地上。
严启钰双眼湿红地靠坐在柱子上,被绑在柱子后的双手恨不得把绳子挣断了。
是他太没用了!
中弹的腿痛得已经没有知觉了,少年呼吸虚喘地看着夏小梨蹭爬到了自己身后,几乎哽咽道:“小梨姐……”
夏小梨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废话了,只给了个眼神示意他别出声、别乱动。
外头隐约传来的娱乐短视频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天知道那个胖子会不会突然进来。
夏小梨眨了眨覆满汗水的眼皮,眼睛被咸刺得艰难睁着,终于看清了严启钰手腕上的绳结。
女孩趴在地上喘匀两口气之后,立即用牙咬住了绳口,用力拉扯,幻想自己是叶妙青家里那头巨能拆家的哈士奇,赶紧把这该死的绳结咬开。
无比安静的木屋里,夏小梨只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和粗乱的呼吸声。
忽然,外头传来一道叽里呱啦外语的男声,夏小梨呼吸一窒。
“喂,你们带过来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华国人,叫li?”
胖子抬头打量走到跟前的两个人,摆摆手,同样用缅语回道:
“不是,日本妞,别多管闲事。”
那俩人对视一眼,松了口气,转身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又大步走了。
胖子听了半耳朵,脸上的悠闲收敛了,看来寨子里还真出事了?
他扭头看一眼身后的木门,掏出枪放在手边防备着,想了想又起了身。
这里头的丫头,可是害死毒蛇和一堆兄弟的那狗警察的女儿。
当年他们在华国苦心经营五年的交易线,毁于一旦,折损了那么多兄弟和货才惊险撤了回来,狂蟒和乔姐可是恨之入骨。
不管过了多少年,这仇都得报,寨子里的刑房和蛇窟可都准备好了。
既然已经有人找过来了,赶紧先把人弄了再说,他还没尝过豪门小夫人的滋味。
男人胖脸上浮起淫意,舔了舔唇,把枪塞回后腰,伸手推门。
先爽两把,然后再给她扎上两管,那可是最猛的好货,包管她欲仙欲死,立即上瘾,神仙老子来了都救不了。
“啊!!!!”
屋里突然传出女人的尖叫声,胖子脸色一变,立即冲了进去,一眼看见夏小梨还躺在地上,惊恐地抬着头,那绑在柱子上的小子却不见了。
操!
他回头要叫人找,一道黑影裹着风迅猛照头砸了下来。
砰!
重物砸下的声音,地板都跟着震了震。
夏小梨猛松了一口气,脱力般头靠回地上,粗喘着气。
严启钰飞快把门关上,棍子扔了,拖着伤腿过来帮夏小梨解绑。
“嘶——”
刚一碰,夏小梨就痛得浑身哆嗦。
“小梨姐,小梨姐你怎么样了?”
夏小梨被扶起来靠坐在粗柱子上,艰难摇了摇头。
她脱臼的双臂已经彻底使不上力气了,肩膀痛得刺骨。
“启钰,你会正骨吗?”夏小梨惨白的唇嗡动。
“不、不会,”严启钰看着她仿佛废了的双手,碰都不敢碰,满脸无措,眼角一片红。
夏小梨说完自己还无力地笑了笑,“没事……你等我喘口气,我们马上走,先把他、绑绑起来。”
严启钰虽然腿中枪,但打小锻炼,手上力气还在,很快就把死胖子捆成了肉粽。
余光看见托盘上剩下的几管毒品,眼底一冷,一把抓起来,全部扎进了那胖子身上。
夏小梨只看着,没有制止。
没有人知道,她装昏迷的时候,听着乔美玲的话,感受幻想着针孔离自己越来越近,有多么崩溃和害怕。
严启钰做完这些事之后,脸色也跟夏小梨同一个色号了,他扯了布条捆在大腿的伤口处,但血止不住一直流。
一个腿受伤,一个手受伤,他们能逃多远?
少年心里沉重无比,但不能开口。
“启钰,扶我起来,我们先离开这里,这里随时会有人过来。”
两人互相支撑着刚站起身,门外一道黑影映在了门上。
夏小梨眼睛倏地睁大,呼吸都滞住了。
这么快就来人了?
两人无声对视一眼,同时看见了对方眼里摇晃的绝望和求生的坚定。
夏小梨站稳了,无声用身体支撑住严启钰,少年双手死死握紧了手上的木棍。
木门在两人紧绷的视线中被从外缓缓推开,一只脚先小心探了进来。
然后,他们看见了——
“怎么是你?!”
夏小梨失声惊道。
张兰凤看着地上被捆成肉粽的胖子,猛地大松了一口气,腿都差点软了,连忙进来,哆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