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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

这一声唤醒了沉浸方才杀戮还没有回过神的两位。

金袍少年浑身哆嗦,好残暴又干净的手法,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人一招一式都极其漂亮。

他眼中情绪深沉,很难办啊。

沈斯年浑身一肃,提起脚步快速走了过去:“哥哥。”

“把锦袋里的银子倒出来,将这些蛊虫装进锦袋好生养着。”

“嗯。”

闻言他动作麻利,很快将十只蛊虫装好,随即挺直腰板顺服的站在她的身边。

君临将剑递给他,调侃道:“不错的剑,不过是比我的差一点。”

剑入鞘,少年猛烈跳动的心稍稍平复,他疑问:“哥哥的剑是怎样的呢?”

君临狡黠眨眼:“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啊?”

他愣神,何时见过了?

思考间金袍少年早已经喜极而泣的跑过来揽住君临的肩不放手:“恩人!我愿意现在就报答你!”

那语气一整个见到大佬后,非要死皮赖脸做个腿部挂件不愿意撒手。

不过这人的肩怎么这么瘦削,纤细的比他骨架还要小,就这是怎么藏了那么厉害的武功的?

君临倒是没说什么,但一旁的沈斯年已经目露杀意剑半出鞘。

乌黑鸦羽般的长睫下压,眼中沉甸甸的眸色晦暗如渊。

金袍少年赶忙松了手,不爽嘟囔着:“合着还是位兄控呗。”

沈斯年微微一笑。

不。

是资深主控。

第9章 暴君在感慨

景国的皇宫恢宏大气,里面过分奢华的装饰也在彰显着被暴君统治时的腐败与肮脏。

偌大的宫殿里,百官聚在一块看着站在殿中间的男人,风骨清秀,眉目似画,犹如春花缀点的清雅面容似悲天悯人的神明。

他一身朴素青衫,墨发披散,高挺的鼻梁下淡色的唇瓣贴合微张,虹膜偏粽的瞳仁似淙淙流水,清亮有光。

“秉文大人,可有寻到玉玺的下落?”

身穿黑色朝服的百官忧心忡忡。

景国在五行中崇尚水元素,水代表黑色,所以不论是王公贵族的服饰还是军旗都以黑色最为显贵。

周边一群人附和。

“是啊大人,没有玉玺就如同没有身为王的象征,很多分部和军队也不承认你,这般如何坐拥实权?”

“没有实权的帝王可维持不了国家运转啊。”

“要我说,玉玺都是死物,还是世人思想太迂腐,老盯着这个做什么,咱们就直接拥护大人登基,然后一个个去啃硬骨头去夺权。”

比起暴君,杀了暴君又仁慈明贤的秉文更适合做这大景的帝王。

站在他们中间的男人只是嘴边噙着有些病弱的笑,他不言语,眉目软的像沾了山水情。

“我也赞同,谁知道暴君把玉玺藏哪去了,对于那些只认玉玺的人,我们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附议,就该如此!”

站在两侧最前方的左相和右相眸色淡淡,不去看杀了暴君的新英雄,也不去看百官争红的脸,只是拢了拢衣袖如同局外人般,先他们所有人一步,放弃了这个国家。

景国在暴政期间早已经是块将要风化的朽木,土兵逃窜,国库亏损,百姓流向其他国,民生潦倒,无人对国家抱有期望。

这个国早亡了。

对于他们来说,谁当新王都无所谓。

左相是位五官英挺俊朗的男人,约莫二十五岁,风姿绰约,皎如玉树,黑袍勾着红边的官服落在那修长身姿,更显公子世无双之感。

右相则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可那双眼却是毫不浑浊,清明又锐利的扫过大殿,不言语的低下头。

国要亡了。

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一身青衫与满朝黑色官服格格不入的男人抬眼越过众人,看向大殿门外璀璨的日光。

他的长睫一颤,像被灼伤了般不着痕迹的撇开头。

门外的光有些刺眼,心也发慌的跳个不停。

左相看着他,谁都不知道这个和暴君两小无猜的秉文大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怀着何种心情除掉了最亲近的人,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各国迫不及待的要来分食景国。

这一变动即将改变整体格局,野心暴露,只是可惜了。

景帝登基时孤高自信的姿态,说着“孤是这天下的帝王”,那时在他心脏猛的一击,落下狂热印记,本想着跟着她一起南征北战,誓死为统一大业奉献,只是可惜了,景帝终成暴君。

只是可惜了啊。

他覆下长睫,失望、讥诮,眼中情绪起起伏伏,最后化作一簇星光,在那温润的眼底,灭了。

……

金袍少年说什么也要报答她,可怜巴巴的已经抱着她的大腿哀求:“我叫林君怀,家就在不远处的小山上,至少让我宴请你们一顿当做谢礼。”

少年生的与沈斯年完全不同,眼睛圆润带着憨态,里面又总含着点点莹光,唇瓣饱满红润光泽,弯眸一笑就像小太阳般让人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他漂亮的跟个琉璃娃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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