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刘家人来了,谢崇海露出笑容,这样的时候刘家登门,自然是来给他长脸面,他这些日子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也不知晓刘家送来什么东西?
最差就是一些玩物或是花草,最好的自然就是菜肴,后者谢崇海不敢去想,毕竟只有十分熟络的关系才能给这些,但就算什么都不拿,只是说句吉利话,那也是足以让他欢喜了。
谢崇海亲自去迎刘家管事,手中还准备了银钱准备打点,可当看到刘家管事阴沉的面容时,谢崇海的心跟着一沉,脸上的欢喜也跟着烟消云散。
谢崇海想要说些什么,刘家管事已经淡淡地道:“谢家的宴席还没结束呢?”
“快了,”谢崇海额头上沁出了汗水,“我让人在书房里备了茶点,您与我去书房……”
刘家管事却道:“不用了,就去花厅吧!”
花厅里人多。
要是刚才谢崇海求之不得,现在他却想要阻拦,可是刘家管事却气势汹汹地往里面走,全然不给谢崇海半点机会。
屋子里的谢氏族人还在说笑,突然看到闯进来一个人,立即住了嘴向这边看来。
刘家管事看一眼小厮,小厮上前将提着的东西放下。
谢崇海盯着那只放在地上的盒子,正在猜测那是什么,刘家管事一脚踹过去。
谁也没料到刘家人会如此,人群登时一阵惊呼。
谢崇海也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他发现,那是一只泥炉,而且是……坏掉的泥炉。
谢崇海耳边登时响起一阵嗡鸣声。
刘家管事已经冷笑出声:“我家二娘子被你家的泥炉害惨了,你们却还在这里吃吃喝喝。”
谢家人纷纷站起身。
谢老太爷试图缓和气氛:“不管什么事,都是谢家的错,还请管事坐下来慢慢说,我们总有法子……”
谁知刘家管事接下来的话,差点让谢老太爷瘫软在地。
“这泥炉突然炸开,我家二娘子被烧伤了,我问你们有什么法子弥补?”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谢家人一脸惊诧,仿佛都不敢喘息。
什么意思?
谢家的泥炉有了问题?
谢崇海到底是管事人,知晓自己逃不过去,快走几步去看那裂开的泥炉,确定这不是刘家故意寻借口惩治他们。
管事转头看向谢崇海,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事如何解决你可要仔细想想,若是弄不好,我看谢家在大名府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说完话,管事转身向外走去。
谢老太爷心口一阵慌跳,眼前跟着发黑。
谢崇海忙追过去,仔细问管事刘二娘的情形到底如何。
刘家管事却不欲多言,只是冷冷地道:“我家二娘子看在你们为百姓做事的份儿上,才会伸手帮忙,哪知你们如此不堪用。”
“被人算计了还不知晓。”
“我看,你们还是早些做打算,免得将全家人的性命搭进去。”
刘家的马车离开,谢崇海还愣在那里,直到全身都被冻透了,才转身僵硬地走回屋子。
宴席是不能再继续了,族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只有少数人留下来,等着听消息。
谢崇海从头到尾想过了,最近谢玉琰那边到底有什么动静。
谢玉琰生病之后,杨家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今日杨家在宝德寺山下卖泥炉。下人来禀告这桩事时,他没放在心上……谢崇海立即将下人叫过来又问了一遍,下人仔细说了杨家用泥炉爆盐的事。
“是不是这个惹的祸?”谢崇江急着问。
看看泥炉坏成这样,再仔细一想……
谢崇海道:“八成是了。”
他知晓泥炉没有杨家烧的好,但是也将工匠叫来问了,一时半刻泥炉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架不住用大火去烧,还丢盐粒进去爆。
没等到他拿下杨家和谢玉琰,他的炉子先支持不住了。
谢老太爷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办?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刘家赔礼?若是他们不能原谅,我们就跪着不起来。”
谢崇海沉默半晌摇摇头:“就算我们去了刘家也不会开门,我想刘家管事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谢家的那点东西,刘家如何能看得上。”
“那刘家是想做什么?”谢老太爷道,“你快说,要急死人不成?”
谢崇海深吸一口气:“刘家的意思是,谢玉琰用了这手段,我们家事先没有防备,这下要完了。”
谢老太爷早就慌了神,如何能想明白,倒是谢崇江回过神来:“你是说,我们卖出去的泥炉,许多都会烧坏?”
“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找上门。”
“这……这爆盐是冲着我们来的。”
谢崇海现在明白了,为何杨家人被抓入大牢,谢玉琰没有继续闹,他还以为是被刘府吓着了。
其实谢玉琰就是在等今日。
杨家宁愿进大牢也不肯与谢家妥协,就是因为谢家的泥炉有问题。
就像刘家管事说的那样,这事闹大,谢家泥炉就彻底完了。
“这可怎么办?”谢老太太被吓得带了哭腔,“早知晓就不要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