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直到白果毕业后,他会因为白果的报复失去一切,朋友、亲人、甚至是赖以为生的双手——他从此不能再打游戏,不能再触碰到一切他喜欢的手办,后半生都在痛苦和忏悔里度过。 但是,左超如果死在此刻了呢? 又半个小时过去,警察见她情绪稳定了一些,打算问些问题。 他问:“你和江涵是……朋友吗?” 白果答:“好朋友,我们是同班同学,大学四年都一起上课一起吃饭,有什么事我都会找她一起。” 警察有些不忍,但还得继续问:“那江涵和左超……的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白果沉声答,“不,江涵和左超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今天他们会一起跳楼,一定另有隐情。” 警察似乎是见多了男朋友和闺蜜的戏码,对于白果的反应,只把她归为傻白甜的那一类。 警察又问:“你和左超感情怎么样?” “还可以吧……”白果心不在焉地回答,“我们交往2年了,就和普通情侣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警察点点头:“那最近你觉得左超有异常吗?情绪上啊,生理上啊都可以,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地方,有吗?” 白果答:“没有。” 她看着不远处亮着的手术灯,心情纠结到了顶点。她想的全是左超如果现在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而江涵,一定和刘云那边脱不了关系,都怪自己太懦弱,才会给刘云有机可乘。 又过了不知多久,医院里总是很安静,在手术室前,在病房走廊,安静地连呼吸声都很微弱。 手术灯忽然熄灭了。 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出来,和警察说了些话。 白果赶紧起身走过去,只见那说这话的医生摇了摇头——从口型分辨,是在说通知家人。 她愣住了。 警察也缓了一会,转身道:“左超的命救回来了,但是能不能清醒不好说。江涵……江涵……” 白果抬头看着对方,从对方欲言又止的话语里,鼻尖一酸。 警察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为左超生死未卜,关于江涵的事,我们需要立案调查。”警察说,“你放心,事实到底是怎样的,下午发生过什么,江涵是自愿还是被迫的,我们肯定会给你个交代,给她父母一个交代。” 白果很懵。 她轻轻攥起拳,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随后,她跟着警察做了个详细的笔录,说清楚了左超平时的生活状态,什么时间会做什么事。还有和江涵有关的信息,她都毫无保留告诉了警察,以及她还提到了江涵曾受到刘云的霸凌。 “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江涵给我打过电话,在电话里哭得很难过。”白果把通话记录展示给警察,“刘云和庄乐乐会欺负人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是受害者,因为她们我才选择搬出宿舍,和左超合租的。” 警察拿笔的手一顿,问:“这些情况你和学校反应过吗?” “怎么没有呢,但是宿舍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关上门各说各的,”白果自嘲地笑道,“我们辅导员是个男老师,他根本管不了女生的矛盾。” “这……”显然警察也有些语塞。 “下午2点左右刘云给我打过一个视频,但我没有接。”白果点开微信,和刘云的对话框,“这个时间点,是不是和他们跳楼的时间点很接近?” “确实。”警察答,“你给她发消息……别动江涵?你知道她要对江涵做什么?” “江涵跟我哭她被刘云打,我自然很关心她,想要保护她。”白果平静地说,“虽然我不知道那时候刘云找我做什么,但我得警告她别再碰江涵。她不打给我我也要说的。” 后来又说了些鸡毛蒜皮,一直到8点过,白果才从警局出来。 看看手机,有几通未接来电。 白果不知道是谁,点开一看才发现是黄扬——今天是周五,晚上童童有兴趣班,按照约定她得带童童上课。 “对不起!”白果回拨电话,立马道歉,“下午出了点事,我把电话静音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黄扬那边有些沉默,然后传来的是经纪人周姐的声音:“呃是我,今天我带童童去了。但是以后你有事要先说好吧,提前沟通一下,不然把童童一个人放在培训机构很不安全。” “对不起对不起……”说着白果忽然哭了起来。 她站在医院门口,身后的住院部亮着许多灯,一扇窗户是一个病房。路灯很高,照得很远,她蹲了下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