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借着住院楼门口的灯光,隐约能看出主驾上是一张帅气的脸。 她打开门,坐进副驾。 她说:“对不起,今天没有去接童童。” “你到底怎么了?”黄扬问。 “……我朋友,下午出意外去世了。” S大。 黄扬将车停在宿舍楼前,熄火。车外几乎没有学生在闲逛了,已经过了熄灯时间。车内也沉默着。 他忽然开口:“你、你节哀。人们总是要面对离别的,无论是多亲密的朋友还是家人,会来就会走。” 白果一直低着头,眼里装着泪。她眨了眨眼,然后说:“其实,她不是死于意外,但是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和你说,你也不该因为我的事烦恼。” 黄扬一愣:“没关系。” “你可以等我一下吗,我回宿舍处理一些事情。”白果终于抬头看向他,苍白的一张脸充满着疲倦,“十分钟就好。” 她推开车门,缓缓走下车。 宿舍一楼大厅里,那只黄狗趴在地上,眯着眼打盹。想到上次,她被庄乐乐锁在门外,还跟狗狗窝在一块过呢。 她轻轻地走过,小白球鞋踩着瓷砖地板,没有一点声音。 走到黑暗的走廊里,只有“安全出口”四个字泛着绿油油的光,她逆着走,就好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将钥匙插进门里,咯噔一声,门就开了。 “……是谁?”黑暗中,刘云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是乐乐回来了?你不是要回家躲一躲吗?” 白果非常轻地笑了一声,然后问:“躲谁?” 刘云短促地尖叫:“白、白果?!” 屋里有爬上爬下的声音,黑漆漆的,没有光。白果又不说话了,这寂静的感觉就好像闹鬼,尤其是白天她们还做了亏心事的情况下。 刘云抓着赖雅萱的手臂,发抖道:“萱萱,你快找找台灯,太黑了……”说完语气一转,“白果,你他妈还敢回来啊,回来找死吗?” 这时,白果点开了手机的闪光灯,径直朝刘云脸上照去。强烈的光射得她们不禁抬手遮挡。 刘云狠狠地骂:“草你是不是有病!快关掉!!” “关掉?不是你喊的要开灯么。”白果朝她们走去,“我开灯了,你怎么不敢看我啊?心虚了?” “心、心虚什么!”刘云喊道,“你半夜发什么神经啊,以为庄乐乐不在,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了?你他妈以为我吃素的?” 说着,刘云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动手。 白果将灯一关,整个宿舍又陷入了黑暗。 “你在哪!”刘云有些疯狂,可能是白天的事受了刺激,晚上被这样一闹,心里惶惶不安。她吼着:“你别装神弄鬼的,你给我出来!” 刘云的手臂在空中挥舞着,不时会打到一旁床的铁架上,疼得她嗷嗷叫。白果听到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赖雅萱终于摸到庄乐乐桌上的化妆镜,打开灯照亮了半个寝室。 白果正站在门边,因为离光源太远,一半的脸都黑着,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那冰冷的带着敌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们两个,令她们胆寒。 刘云感到愤怒,平时被她踩在脚下的白果,居然敢这样看她,她心中燃烧着怒火,快步走向前,抬手就要打人。 白果稳稳地抓住那只朝她而来的手,然后用一种打量的眼光扫视着,那只手白皙纤弱,五指修长,很是好看。 她说:“就是这只手,把江涵推下阳台的吗?” 刘云大惊:“什、什么?你说什么?” 白果直视她:“你该不会说你忘记了吧,下午两点半,你们在我家逼江涵……做那种事,然后……呵,你不会真忘了吧?” “你怎么知——”刘云猛地回神,“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她将自己的手从白果手里抽出,带着狠劲,两人一块都差点没稳住身形。白果说:“这种话,你见警察的时候也会这么说吗?” “你到底想干嘛?!”刘云怒道,“别以为庄乐乐不在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乐乐,你别想好过了!” 忽然,黑暗中闪过一道光线,像是金属的反光。 一丝冰凉的触感抵在刘云脸上。 “白果你别冲动!”赖雅萱本一直在后面,看清白果手里的刀后,猛地大喊,“你别……小云就是嘴太臭,你别当真啊,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刘云吓得没敢说话,立马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