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我真的会疯!我真的会死……求求你不要让我难过好不好……我真的改我一定改!我发誓我一定改!” 白果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想伸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手可以伸。 这一定是在做梦了,她就像个毫无存在感的鬼魂,俯视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窗外天色变幻,火热的云彩失去颜色,冷漠的黑染上夜幕,屋内开始变化。 “白果”背着包下班回来,鞋都还没换,就被劈头盖脸砸了个快递盒。 左超怒火烧天的冲过来:“我说没说过钱不要乱花?!你挣那么点钱已经很艰难了,我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接着是拳打脚踢,“白果”被打的浑身颤抖,只能护住脸哭泣,不停地说对不起。 在一旁看着无能为力的白果,仿若有了通感,那一拳一脚都像是打在她的身上,即使“白果”穿着厚厚的大衣,痛感还是那么真切。 左超打累了,抱着“白果”哭:“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好爱你。果果,我真的太爱你了,求求你原谅我……” 窗外天色再次变幻,屋内灯光熄灭,是一个不见月的夜晚。 客厅里只有“白果”一个人,她站在阳台上,穿着单薄的衣服。不知是什么季节,但白果感到一种寒冷,从心里升腾而起,笼罩全身。她好像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事。 不要—— 不要!!! 白果发不出声。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果”攀过栏杆,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那个决绝的背影似乎和江涵重叠在了一起,一瞬间,耳边风声呼啸,她的眼前变成了空旷的夜空。 她的身体很疼,很疼,心却前所未有的放松。 世界再次漫入黑夜,再睁眼,是一处空间狭窄逼仄的屋子,灯光昏暗,她看不清,隐约有个人在她面前,捏起了她的下巴。 “你醒了啊。”那是连赫的声音。 白果一瞬间漂浮,看到了屋内的全貌。 连赫与“白果”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连赫一脸坏笑地看着对方,他的眼神里满是贪婪,欲望,控制欲。 “白果”害怕地摇头,喃喃不清地求饶。她的身上全是伤,分不清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可能有棍子打的,也有鞭子打的,体无完肤。 连赫轻蔑地说:“想死?没那么容易。” “白果”哭到喉咙嘶哑,哭到没有泪水。 连赫贴在她耳边说:“我就是爱你这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真的太让人想上了。你的身体比你要诚实,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闪光灯闪烁,白果眼前的事物快速变幻。 仍旧是黑暗的屋子,“白果”的手脚头一次能自由活动,但她只是在床边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但是白果知道,仿佛是曾经自己亲身经历过,她就是能知道—— “白果”从床底摸出一把折叠刀,可能是从连赫身上偷的,在那个时候,她拿着刀,刀尖对着自己的手腕,毫不犹豫地划了下去。 白果猛地感到一阵疼痛,好像身体里的血在随着这道裂缝在无止尽地流淌……这是梦的话未免太过真实,这是真实的话未免太过梦幻。 她都有些分不清了,她到底是谁? 还是说,那些都是她。 画面急速快转,白果接连走过一幕幕悲痛的过往——在鼎盛公司的休息区被许宏伟拿文件砸,在深夜顶着困倦和黑眼圈修改PPT,在被骚扰之后有口难辩,走到哪里就有人指点到哪里,被说狐狸精勾引男上司上位…… 在拍摄现场被黄扬当丫鬟一样支使,撑伞拎包挡记者,自己顶着大太阳被曝晒,也要把伞完完整整罩在对方头上,不能有一丝耽误。被拍到从黄扬家里出来,她被迫上微博接受千万粉丝指责——助理想上位影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为了顾全黄扬的事业,她做好一切杂事,包揽一切脏活累活,照顾孩子视如己出,她全心全意,最后得到的一句是“我目前还是单身,重心在拍戏事业上,谢谢大家关心,遇到合适的再说吧”。 在出席各式各样的宴会间,被王妈指责不懂礼数,果然是村里来的野丫头。被要求节食维持身材,被要求上形体课,被要求认清奢侈品,懂得从穿着打扮判断一个人的社会地位。 无论她怎么努力,已经逝去的人始终是一座大山,带着偏见的先入为主永远无法抹去。 这些……都是我吗…… 高楼之上,天地辽阔,远方深蓝的天际线,隐约有光芒升起。 无数个白果,无数个受伤的灵魂站在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