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生气的时候别抽烟,呛肺。”
周游一脚踢飞牟小利,如垃圾般看也不看,轻抚老爹后背。
周老爹看到儿子回来,目光露出欣慰,“游儿,你回来了。”
“肚子饿不,稍后让你娘做饭。”
一旁牟老幺不干了,他心疼儿子,指着周家父子跳脚大骂。
“周游,你敢打我儿子?”
牟小利缩成一团熟虾,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儿,感觉五脏六腑快裂开了。
他口中不停呻吟,“要死要死,疼死我了。”
周游冷冷道,“他刚才对我爹动手,是自找的,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弄死他。”
“老不死的,没人请你过来,自己上门找抽?我成全你。”
牟老幺气得满脸涨红,“老周,你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
“你刚才不是说了,我不会管教儿子。”
周老爹一句话让他噎住了。
“你们等着,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吃官司。”
牟老幺留下两句狠话,扶着儿子灰溜溜出了门。
他们出门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门口连叫带骂。
“街坊邻居们都来看看,老周家儿子打人了。”
“我就说嘛,好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惹到野狐帮的人。”
“你们瞧好了,有他们倒霉哭的时候。”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四周,许多人家把头探出门窗看热闹。
“别出去了,都是邻居。”
周老爹一把拉住周游,他也是心灰意冷了。
患难见真情,最近这段时间,老爹什么场面没见过。
正要关门,牟老幺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个声调,“要债的来了。”
“要债的来了,老周家你们别关门躲着,有债还债,诚信守家。”
周老爹叹了口气,问周游,“身上还有多少钱?”
“就剩下25两。”
报名费5两,第一个月学费20两,直接花了一半。
周老爹没有追问钱的去处,“走吧,债主上门了。”
门外的牟老幺满脸都是得意,如果不是他四处散播消息,这帮债主也不会当晚就上门。
原本周游如果按照安排,上门磕头赔罪,事情就解决了。
事后周老爹做工攒钱还债,过個十年八载还能缓过来。
可今天周游没有上门,得罪了帮派后,非但工作保不住,连正常生活也难以保证。
如此一来,那帮债主自然担心收不回钱。
蜂拥而入的债主,几乎把大门挤破,最后干脆一起站在门口。
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是商行记账的,和周老爹算是同事。
他借了十两银子,算是数目最大一笔。
“周老哥,抱歉了,这么晚上门,实在是老妻得了急病,需要用钱。”
老账房很是客气,没有急赤白脸。
其他人就比较激动了,恨不得把周游一家吃了。
“利息不要了,把本钱还给我。”
“我告诉你,我在衙门认识人,不还钱叫捕快来抓你。”
“姓周的,你自己要死,别拖累我们。”
群情汹涌,嘈杂的吵闹声几乎将门窗轰破。
邻居们纷纷走出门,围绕老周家周围站着,低声交谈着旁观。
人群中,牟老幺和儿子的声音最刺耳,解说这场风波由来。
“老周儿子不成器,拿着钱不去赔罪,反而去大吃大喝,一身酒气回来。”
“以屠老三性子,明天点火烧了他家。”
“不能再让他们住了,省得连累了街坊。”
周老爹看着陌生的邻居,还有愤怒的债主们,只觉得世界都在崩塌。
但他不能倒下,这个家还要他支撑住。
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周老爹后背,“爹,放心,有我在。”
周游掏出怀里的银子,高举在半空。
“各位,我是周家的儿子,周游,大家都认识我。”
“你们的钱都在这儿,被我花了一半。”
此言一出,人群当场骚动起来,也就是说,他们当中有一半人要不回钱。
但周游接着说道,“钱我花了,但不是吃喝玩乐。”
“谁信?”
人群中的牟老幺父子不屑冷哼,声音特别响亮。
“我花钱买了个木牌,真不便宜,整整25两银子。”
“巧了,你们在场,帮我看看是赚还是赔?”
邻居和债主们心想周游是疯了吗,什么样的破木头值25两白花花的银子。
这笔钱买粮食,足够一个人吃十年。
老账房代表债主们发声了,“老周,还有25两,先还一半也成。”
“你的人品我们信得过,只是你这儿子还年轻,别再让他惹祸了。”
说话间,周游对老娘说话,“娘,把这块木牌挂在门口。”
老娘不识字,用衣袖仔细擦拭了木牌表面,按照周游指点将其悬挂在大门上。
“老账房,木牌上写的什么字?”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识字,看不出上面写的什么。
仅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