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儿,你没事,太好了。”
周老爹正担心受怕,见进门的是儿子,松了口气。
“爹,娘,没事了,武馆的师兄警告了屠老三,以后野狐帮再也不敢来生事。”
娘还是很担心,“屠老三凶恶的很,能听话吗?”
“妇道人家,没见识。游儿的师兄,是咱商行许掌柜的儿子,他平日里将儿子挂在嘴边,说他如何了得、如何有出息?”
周老爹说着说着,得意道,“没想到游儿也能和他称兄道弟。”
许掌柜是商行里的头面人物,成日里穿着绸布衣裳,烟嘴也是玉雕的,抽的也是上好烟叶子。
他在商行里头,见到许掌柜都要让路行礼。
也只有那些伙计头头,才有资格到许掌柜面前做事。
周老爹没想到,儿子居然和许掌柜的爱子交情颇深。
“嗯,刚认识没多久。”
周游心想,如果你知道我和商行少东家也认识,更是要吓一跳。
“你们坐下聊,喝口水润润嗓子,我出去收拾下,门口被折腾不轻。”
娘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拿着簸箕和扫帚就要出门打扫。
没想到她出门后当场呆住了,揉了揉眼睛,没看错。
门口收拾的干干净净,污物和石块不翼而飞,连带着弄脏的地面也都被清理干净。
原本路面还有些坑坑洼洼,现在都被仔细填平。
一句话形容,老周家门口的地面,比出嫁姑娘的脸面还齐整。
“游儿,这是……”
“野狐帮的家伙干的,他们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周游抬了抬手,“爹,娘,看到这块腰牌没有,以后孩儿我,就是建雄武馆的正式学徒,不仅不要学费,武馆还包吃住。”
这么好?
周游的爹娘瞪大双眼,“游儿,你真是出息了。”
“而且师父也就是馆主他老人家,还会派我们做事,干得好有工钱拿。”
这句话不是造假,而是确有其事,劲力层次的武者,已经能独当一面做事。
建雄武馆有几十个劲力学徒,属于中坚力量。
“游儿说的没错,每逢外出押运商队,商行都要重金聘请武馆的人。”
“游儿是正式学徒,咱们商行想要请他,一趟至少50两。”
周老爹语气带着矜持,“游儿,咱家暂时不缺钱,你也别想着打工,家里有爹赚钱养家,你安心修炼,争取在馆主面前出彩。”
娘看着周游,满眼都是期待,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邻居的牟老幺家,今天也是担心受怕一整天
牟小利下工回家,听老爹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唠叨加埋怨。
“爹,看到没有,周游惹到了帮派,就算靠上武馆,还是有扯不清的麻烦。”
牟老幺深以为然,“谁说不是,老子快被吓死了。”
白日里,屠老三凶神恶煞,带着几十個帮众叫骂,还威胁要放火烧屋。
山娃一家就是被烧死的,没人怀疑野狐帮不会动手。
牟老幺生怕火头波及自家房屋,心底咒骂了老周家一千遍。
“哼,他们练武的好勇斗狠,不是打就是杀,不是正经过日子的。”
牟小利从袖口掏出一枚银角,约莫有一两二钱重,在烛光下闪烁光芒。
“今天遇到一个阔绰的主顾,听我菜单报的好,赏给我这么多银子。
“爹,本月工钱一发,咱家进账5两白花花的银子。”
牟老幺看着银角子,眼睛都细了,“好,好,好。”
“你说周游练武,不做活赚钱,一日日只出不进,家里哪还支撑得住。”
牟小利冷笑道,“屠老三什么人,今天没有得逞,日后必定还要报复。”
“咱们要离他家远些,免得遭了波及。”
牟老幺有些发愁,“再找间便宜的租房可不容易。”
“等我从跑堂伙计,升职到大伙计,工钱还能涨,咱家可以搬到体面一些的街道。”
“到时候,也别和老周家这样的下等人住一块。”
牟小利憧憬未来的美好生活,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爹,找小妾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志向远大,不满足于当酒楼伙计,将来还要当掌柜的,成为真正的体面人。
所以,婚姻大事无比慎重,必须娶家境殷实的良家女才行。
眼下是过渡阶段,也不能闲着,娶个流民女子当小妾。
一来先传宗接代,二来也不让小妾白吃饭,给家里干活、服侍老人家。
牟老幺、牟小利这对父子,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
“儿啊,不瞒你说,从宿城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人口价钱也一日日下降。”
“我看还能再等等,说不定捡到不要钱、只求一口饭吃的黄花大闺女。”
牟小利听罢,认真点头,“爹,我看行,就这么办。”
李寡妇担心受怕一天,到了晚上,刘捕快上门留宿,她总算松了口气。
“你是不在场,没见到……”
她干活麻利,手头动作不停,迅速将白天发生的事情描绘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