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说起来可怜，周游却认为自己没有资格怜悯他。
张怀悯再不济，也是中级武师，一巴掌拍死他或许费力，两巴掌肯定行。
至于什么一起发财，呵呵！
“老师傅虽然时运不济，但将来必有转机。”
周游说道，“听说摩云寨已灭，你的情况即将迎来好转。”
“别提了。”
张怀悯摆摆手，“这世道捧红踩黑，一日下沉，难得复起，我算是完了。”
“还是钱财这王八蛋亲切，你是好人、还是坏种，都对你不离不弃。”
“玩毒的后生，我的诚意已上台，该轮到你了！”
这句话落地，包厢温度降低了一个档次，茶水热气瞬间冰冻。
周游眼皮子跳了跳，这是气血运用的高深手段，抽空周围区域的气流，短暂造就一片真空，光线、温度都消失无踪。
以张怀悯的功力，也只能维持几个呼吸。
饶是如此，这场面对周游带来的压力堪称度日如年。
周游神色如常回道，“老师傅，我的诚意简单明了，两块护身符20000两，不还价。”
“如果你嫌价格低，还可以商量。”
“至于发大财、办大事什么的，恕我胆子小，不敢答应。”
张怀悯盯着他，始终不见半点怯色，叹了口气，“罢了。”
这小子胆色过人，在他面前不露马脚，是個亡命之徒！
这也恰恰证明了他眼光不错，面前的毒小子肯定是做大买卖的。
“24000两，先别急着还价，多出的4000两，是让你近距离观摩我制作护身符，观察气血流动冲刷，对你将来突破气血后段，乃至武师都有裨益。”
周游盘算身上的钱财，咬咬牙答应了，这回腰包算是刮个底儿朝天啦！
回家途中想吃完面条都没钱了，只得忍痛用玄谷丹充饥解渴。
问题来了！
老头子当场制作的护身符，气血能洗刷多久？一天、一个月，即便是武亲自师出手，这么短时间能有多大效果？
答案很快来了！
张怀悯从左手无名指撸下一个铁指环，“便宜你了，这东西我随身佩戴了十几年，间隔不断以气血冲刷习练，保守估计有10年火候。”
这算法没毛病，毕竟谁也不能时刻保持气血满盈状态。
原来材料是现成的，武者或多或少都有贴身之物，长年累月受气血滋润，是就地取材制作护身符的绝佳材料。
周游想到自己身上的装饰物，发环、腰带扣等等，岂不是……
铁指环表面黝黑，腐蚀的凹点呈猪毛孔状分布，边缘磨擦得雪亮，看上去颇有年头。
啪嗒一声，指环掰断成两片。
张怀悯一声喝，分出两根手指点在铁片上，枯树皮似的皮肤下血管隆起如蚯蚓。
雾时间，气血冲刷的声音如同鼓点，咚咚咚震得周游耳膜微痛。
心下骇然，如此恐怖的劲力，血流可以轻易洞穿人体最坚硬的头骨。
也就武师的练体到了非人地步，才能承受这般恐怖的气血在体内流动。
肉眼可见，老头子指尖挤出针尖大的精血，落在铁片上，如海绵吸水渗入其中。
就挤这么点，喂蚊子都不够，太少了吧，多来点！
张怀悯喘着粗气道，“小子，你赚大发了，换做以前，这点银子只够见我一面。”
“这回我下了血本，做出来的护身符是极品。”
“寻常大路货只能保命，我这两块还带有反击，化生魅贸然靠近必定死无全尸。”
片刻后……
张怀悯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缩在大衣里面滋溜吸茶，唉声叹气，“亏大发了。”
周游掌心托着两片新鲜出炉的护身符，心头如海啸久久不能平息。
两片薄薄铁片，内部蕴含的气血堪称恐怖，蜷缩在针尖大的血迹上。
老头子以特殊手法，用气血划出回路，设定了护身符的触发媒介。
一旦有敌意靠近，无论是活人还是化生魅、缓缓靠近亦或是飞速逼近，都会立刻激发引子，引发护身符内部的恐怖气血。
气血爆发的毁灭力量，甚至能消灭初入武师层次的强者，至于化生魅更是绝无生寸的可能。
“小子，回去慢慢看，拿钱！”
张怀悯以为周游入手护身符是自用，告诉他，“以后你在气血层次可以横着走了。”
只要不是故意惹事，周游佩戴护身符甚至能正面抗衡初级武师全身而退。
周游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票、银子，还搭上一个留着自己把玩的玉龟。
“多谢老师傅了。”
张怀悯甩出袖口罩住这些钱财，态度明确，“老子亏本做买卖，是为了和你交个朋友。”
“府城险恶，披着人皮害人的可不只有魅物，你在外面再凶再恶，到了这儿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没个靠山可不行。”
“行了，我言尽于此，不多说了，日后你回心转意了，可以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周游朝着抱拳，什么也没说告辞离开了。
离开奇珍阁前，那个店员趁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