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宅回澜榈阁的一路上，程繁繁心情一直很复杂。
车子停下她还拿着老爷子给的那张黑金卡在发呆。
男人将卡从她手中抽出来，随意地扔在车前置物架上。
程繁繁回神诶了一声，伸手要拿回来。
霍璟铭双手握住她的细腰，将人揽过来抱坐在腿上。
“不过就是一张卡纠结什么？”
他早就将自己的副卡给了她，她都放在家里没有用过。
这一点让霍璟铭有些挫败。
她是他的老婆，却还是要跟他算得这么清楚。
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愿意更多地接受他的东西。
“你们家的人上大学爷爷真的都会给一张卡吗？”这话刚刚她就想问了。
“嗯。”这一点老爷子倒是没有骗她。
“那你有吗？”
“有。”
“那我怎么没看见过？”
男人忽然有些不爽：“因为你对我不够在意。”
“……”
程繁繁伸手将他蓬松柔软的头发揉了一通，“我正经问呢，你好好说话。”
这男人怎么说着说着又傲娇上了，真是不给她半点心理准备。
她问的问题跟在不在意他有什么关系？
霍璟铭垂着眸子，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把玩半晌才重新掀起眼皮。
“我们在一起第一年，你生日的时候，我本来要把它给你保管，你不要，不记得了？”
程繁繁愣了一下。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她不知道黑金卡的份量，只以为是普通的银行卡，是霍璟铭的家人给他上大学的开销。
他忽然要把银行卡给她保管，她自然是不愿意收的。
当然，就算她当时知道那是没有限额的黑金卡，她也不会替他保管。
那时候，他们刚谈恋爱没有多久。
想到这里，程繁繁不禁好奇。
“你当时为什么将那个卡给我，明明我们才谈恋爱没几天，你就不怕我是那种专门骗你钱的坏女人吗？”
“也不知道是谁一直觉得我是个穷小子，还偷偷拿钱来接济我。”
他们一起去食堂，他吃得清淡一点，她就会偷偷将两人的校园卡换了，再偷偷去查余额，然后再偷偷往里边充钱吗，再偷偷给他换回来。
她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都被他看在眼里。
每次他们出去约会，她都要抢着花钱。
他不愿，她还不乐意了，最后只能折中AA。
后来她才告诉他，她知道他在勤工俭学，很辛苦，她有钱，谈恋爱是相互的，不能让他一个人花钱。
可她以为的勤工俭学，只不过是某次他在视察沪城一家霍氏集团旗下的咖啡厅时，为求规范换上了员工制服，恰巧被她瞧见罢了。
小傻子一个。
现在两人谈起在校园的那段时光，已经可以很坦然。
没有后来的分别，他们本来就很开心啊，他们对彼此的喜欢从来都是真的。
“你还没回答为什么要将卡给我保管，你对你没谈几天的女朋友未免也太过信任了。”
换成一个识货又没分寸的，那他岂不是要吃亏。
“我倒是想让你直接用，你会愿意吗？”
“唔，不愿意。”她当时又不缺钱，为什么要用他的。
霍璟铭哼了一声，将人从车里抱出来：“那你就自己想。”
“卡，爷爷的卡还在车里。”
男人看了她一眼，将人放下，弯腰将那张卡拿了出来，
程繁繁宝贝地握在手心。
对她来说，老爷子的心比这张卡还珍贵。
重新被他抱起来，程繁繁赶紧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
“霍璟铭，你跟我说说你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好不好？”
“不好。”
“那我想知道怎么办？”
“自己想。”
“……”好别扭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