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迈开步子走出去,他来到院中,看着头顶轮盘大的月亮,一瞬间有些恍惚。
以他的视角来看,时间在他手上流逝得很不真实,明明上一会儿还是白天,现在就已经黑夜了。
秋明几步来到庭院中的老树下靠着,看了眼不远处向外敞开的大门,一瞬间竟产生了想要出去走走的念头。
秋明望着门口,心说只是出去走两步,透透气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于是秋明迈开步子,一点点朝着门口走去。
不得不说,虽然这是一个恐怖副本,但排开鬼怪不说,这里副本的环境还是挺好的,有山有水有树林的,闲得没事出去透气就连空气都是清晰的。
秋明这么想着,一只腿已经迈上了门口楼梯的平台。
然而正当他与外界只有一步之遥时,忽然一阵没由头的晕眩传来,秋明踏出的一只脚踩空出去,因此整个人都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秋明整个人砸在地上摔得生疼,但好在这楼梯不高,只有五六节,好歹是没让自己头破血流。
不过秋明还是缓了好一阵才从后劲中出来,他平复了下自己身体,想撑着身体站起来。
然而这时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不来了。
秋明用胳膊撑住地上,想借力来起身,然而这会儿身体脱力得厉害,关节各处基本酸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能使得上力的。
秋明在地上挣扎了五六分钟,确认自己是真的起不来了,他无奈放弃,身子一躺,面朝着天背靠地,想着大不了在这将就一夜。
秋明望着头顶的天空,此时弦月当空,看上去亮丽清明,一瞬间他觉得就这么躺着看一晚上月亮也挺好的。
一片死去的叶子乘着寒风掉在秋明身上,缓缓落在他心口。
秋明捡起这片枯叶,拿到面前,透过它那历经风雨的残缺去观看天上挂着的明月。
然而他这一举,竟意外看到了自己袖口之下那浅浅蔓延出头的黑纹。
秋明手上一顿,掀开衣袖往下看,就见手臂下的黑纹如藤蔓般附着在秋明手臂。
它们在上面不断蔓延生长,一点点攻占完秋明整条手臂。
秋明摸了摸自己皮肤,没摸到任何线条的凸起,片刻后他叹一口气,把袖子重新拉回去。
夜色太凉,也太过无聊,秋明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月亮便有些困意,他闭上眼,想着干脆就这么睡过去算了。
迷迷糊糊地,在他快要睡着之际,恍惚听到一声:“明明!”
下一刻他的身体被人抱住拉起,凌译将他上半身抱在怀里,紧张地去探查他的体温和脉搏。
秋明缓缓睁眼,入眼看到对方紧锁的眉头,他抬手摸在脖子上凌译的手背,对着他笑了一下。
看见秋明睁眼,凌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摸上秋明的脸,语气止不住地心疼:“明明,疼不疼?有没有哪里受伤的?”
秋明摇摇头,偏头往凌译手心钻“没有,就是不小心躺这里了而已。”
凌译知道秋明在骗他,所以就直接动手去摸秋明的腿关节,他捏捏脚踝:“疼不疼?”
秋明摇头:“不疼。”
凌译顺着秋明腿骨延伸向上,后捏捏他的膝盖:“这里呢?”
秋明再次摇头:“也不疼。”
腿上检查完没问题,凌译又要去看秋明的手,秋明抢先一步说:“我手也没事的。”
凌译说:“明明乖,给我看看。”
他本是想看看秋明手上有没有哪里磨破没,然而这么拿起一看,秋明手虽说没什么伤,但明显能看到那快蔓延到手掌根的黑纹。
凌译蹙眉,挽上秋明袖子,将上面的紫色银镯往后移了移,露出下面清晰可见的黑纹。
凌译手指在黑纹上抚了抚,语气难掩心疼道:“明明这是遭了多少罪?”
秋明收回手臂,放下衣袖,他捧上凌译的脸吻上对方眉头:“没事,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多陪我一会儿,比起那些,你不在才更让我难受。”
凌译指腹抚过秋明侧脸,心疼过后,他抱起秋明,问:“明明想去哪里?”
秋明安心靠在凌译胸口,“找处风景好的地方,陪我坐一会儿吧。”
凌译回了声好,便带着秋明穿梭在树林夜色,五六分钟的奔波后,他来到了一处清流瀑布前停下。
近百尺的瀑布上倾斜坠落着无尽水流,下方偌大的寒潭水波清澈,借助这清明的月光,使人一眼就能看清水底。
凌译将秋明带到悬崖边一棵老松树上坐着,这个位置地处较高,可以一眼揽尽瀑布的风景。
秋明看着下方倒映着月亮的水潭,他放松下身将脑袋缓缓靠在凌译肩上,眯眼笑道:“你倒是挺会挑地方的。”
凌译揽着秋明的肩,歪了歪头靠在他的头顶。
秋明笑眼看着前方,眉目看上去那么柔和,晚风从面旁抚过,带来潭水中的潮湿凉意。
凌译脱下自己外套,将其披在秋明身上。
秋明没有拒绝,他浅浅垂着眼,眼中倒映着前所未有的平静,他说:“真想和你一直这样下去。”
凌译说:“会的,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去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