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却在碰到伤口时“嘶”得一震。 医官开完药沉吟半晌,向搀着越昭的宫女道:“此事我会告知陛下的。” 说完怜爱地看了越昭一眼:“公主回寝殿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伤才恢复得快。” 宫女屈膝行礼:“谢张太医,张太医慢走。” 偏殿里只剩下越昭、婢女和一干侍卫。 越昭看向小宫女,对方屈膝道:“奴婢迎柳,原议事殿奉茶二等宫女。先帝临终将奴婢指给公主侍奉。” 越昭点点头,觉着此间气氛怪异,便提议回寝宫。 方才太医才说过,所以她应当是有自己寝殿的。 扶着迎柳的手一步步散步般地在皇宫里闲逛,直到回到寝殿。 一路上一群群的太监宫女无不向她行礼问好,仿佛一早就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公主。 越昭感到新奇,感受了一把封建礼教的规则,倒不觉得被别人弯腰鞠躬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只是觉得一点新奇和惊恐。 越昭尝试着向迎柳打听所有事情,迎柳回答得爽快,只是说起话来挑着大致的故事线简略地叙述。 “先皇后偷换皇室血脉,致使公主作为皇室血脉流落民间,可怜公主最近才被找回迎回宫中。” “那我母亲…”越昭试探道。 迎柳打断她:“先皇后偷换皇室血脉罪有应得,假太子已被关押留待发落,公主莫要再提起这些事。” 越昭悻悻闭上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想多问几句。 “那…当今皇上是我兄长?” 迎柳点点头,“公主如今记忆不清,奴婢才多嘴几句。” “陛下原是二皇子,太子为假,陛下居长,理应陛下继位。公主若是一直在宫中,应是和假太子一般行六。” “我是今天刚回的宫吗?怎么就…”越昭摸了摸被绷带缠着的脑袋。 迎柳看了看她,声音放软:“公主从前被一林姓家庭收养,在陛下找到您前,您…差点被他们家卖进窑子。” 接着又道:“您是今日刚回的宫。” 说完叹了口气,“公主若是早一日回宫,还能见先皇最后一面。” 一路陆陆续续地说着话,转眼便道了越昭的寝宫。 迎柳停住脚步向越昭道:“这便是公主的寝宫了,是先皇临终前特意嘱咐赐予公主的寝殿。” “永昭宫”三个烫金的大字填满了越昭的瞳仁,奢华的殿宇从外观就能够看出它的不凡。 “‘永昭’二字是先帝特意叮嘱的命名。”迎柳解释。 越昭看着恢弘的大殿心里只戚戚焉。 迎柳对于原主为什么晕厥语焉不详,可越昭摸着脑袋不小的窟窿就能猜到她是自己撞柱而亡的。 先帝说是对这新找回的公主极尽宠爱,可又为何要留在弥留之际才宣布此事。 新皇与公主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赐了公主令众人惊诧的食邑,却又要将公主发配至几乎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皇城的西北。 越昭觉得好像一步踏进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漩涡。 西北未尝不是一个适合她的去处。 越昭轻轻拍了拍裙子,一步跨进了那个属于公主的,属于她的宫殿。 * 前脚刚进宫殿,后脚就有小太监来宣旨,说让公主这两月在宫中好好养伤,两月后再启程。 迎柳肉眼可见的兴奋,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是来回管理殿中宫女时脚步都轻快许多。 不多时,来了个嬷嬷,年纪苍老,衣着朴素,细看料子和针脚却是极好的。 她只带了个宫女 嬷嬷的到来让几乎所有忙碌的宫女们停下手里的活计,齐齐行礼。 嬷嬷向越昭行了个礼,看了眼迎柳,点点头以示满意。 转眼看向越昭,满眼和蔼。 “参见永仪公主。老身是先帝的乳娘,您唤声檀嬷嬷便可。” “迎柳用着可还顺手?” 越昭点头,唤了声“檀嬷嬷”,便夸起了迎柳聪明伶俐。 嬷嬷点了点头道:“迎柳是老身一手培养大的,先帝临终前特意嘱咐给你配个伶俐的宫女,也算他最后能够陪伴你的了。” “如今皇帝新立,后宫空虚,无人打理这些,只我一人忙碌,公主这两月若是有觉着缺什么少什么一定着人说一声。”檀嬷嬷顿了顿,然后声音有些哽咽,“别委屈了自己。” 越昭看着嬷嬷苍老褶皱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