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青影仿佛在迷迷蒙蒙之中看见盛之彦醒过来了。
还抱着她说,没事没事。
一切都好起来了。
她又想哭,好朋友怎么那么好。
她回抱着好朋友说,永远不要离开啊。
盛聿怀将女孩放到她的床上,低头看着圈住他脖子,细瘦胳膊仿佛藤蔓缠绕,
女孩哭肿的眼睛闭着仿似在梦境之中一般,微微颤抖着睫毛,在他耳边呢喃着。
永远不要离开。
阿彦。
盛聿怀眉梢微压,淡漠眸子一瞬地凛冽。
他将女孩放在床上躺下,拉过薄被替她盖上。
坐在床畔凝视着床上的女孩,
片刻。
深敛着眸子,从房间离开。
……
鱼青影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天已经亮了。
她坐起身忽然有些恍惚,昨夜坐盛聿怀助理的车回来之后,她就似乎睡着了。
之后怎么回房完全不记得。
她思绪一收拿过手机,是盛之彦。
她连忙接过。
听到对面阿彦的声音传过来,心底稍稍松口气。
“小影,这段时间我好好养病,你也不用担心我,也不用着急来看我,这里挺多人照顾我的。
我知道我爸有点固执有点凶,连我都说不过他,明明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那歹徒要是从我肚子拔刀再来一下,我真可就没命了,这一点我会和我爸好好说通的。
不过说真心的,那时候我还真以为自己要死了,我那时候就想,以后可怎么办啊,你和苒苒再也见不到我,我也见不到你们了,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死,那就约定下辈子吧,还好,不用预定下辈子,我还活着了。”
鱼青影心绪起伏,忍着吸吸鼻子:“阿彦,我都没敢告诉苒苒,不想让她担心,但也许新闻里会报道,会瞒不住的,
如果她回来我们想见你,守在旁边照顾你,就像小时候我们互相照顾生病的彼此那样,也不行吗?”
盛之彦侧过脸拿着手机叹气,低声道:“我爸谁也说动不了,祁家和沈家两家道歉赔礼,祁之西也照样进不了病房门。”
鱼青影想了想,说道:“但也许我也能理解,你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里,你遭了太多罪了,作为父亲肯定自责没把你照顾好,所有人都轻易不想原谅。”
盛之彦无声叹息,这沉重却又无法喘息的爱。
鱼青影很快又道:“不过,我会想办法,在你哥去看你的时候,一起过去的。”
盛之彦嗓音低沉下去,显得不确定,“可是听说昨天他来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还会来吗?”
鱼青影也不知道,但她说:“……会的!”
会的吧。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护士过来检查,才挂断电话。
鱼青影起床洗漱换衣,下去吃早餐的时候想要去试探试探,谁知盛聿怀已经不在别墅,去集团公司了。
从早到晚,她都几乎没见到他的人。
问过花伯,并没有出差。
当夜边苒回来了,像她作为一个新人在小剧组请假也比较难,好不容易请出一天假,连病房楼层也去不了。
她很颓丧也很惊恐。
她说:“那不是保护他,是在囚禁他!”
她太明白那种被囚禁不能与外界相来往的滋味。
边苒脸色一瞬间苍白。
鱼青影连忙安慰她,她来想办法。
办法挺笨的,就在中盛集团办公大楼下面等。
总能等到他出来的吧。
只要让盛聿怀去医院看阿彦,她们随同一起,多待一会儿也是好的。
没等到盛聿怀,等到了一辆停在身侧的车。
车窗放下,
是秦三礼。
微卷头发留着胡子茬一脸邪肆放纵的风流男人秦三礼。
夜灯下,男人斜挑着眉眼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鱼青影站在原处看向他,迟疑着说:“我等盛先生。”
秦三礼:“叫这么生疏?”
“……”
鱼青影没说话。
秦三礼笑了笑,抖着香烟,推门下车,“走,跟我上去。”
鱼青影愣了一下。
上去?
她转身抬眸看向大楼。
上去会不会不妥?
秦三礼见此挑着眉眼,风流性格收不住,尤其是这么纯粹干净的妹妹仔。
故意逗弄,“不会吧,这么怕你老公?”
鱼青影吓一跳,脸绯红,“不……不是!”
这辈子也没想过老公这种词,会贴在盛聿怀的身上。
秦三礼:“那就男朋友?”
鱼青影心累,“都,都不是……!”
“那大佬哥总是吧!”
秦三礼看妹妹仔吓到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也是禁不住试探,但也奇怪这妹妹仔养在身边不动,盛聿怀到底搞什么名堂?
做做样子,将禁欲系贯彻到底?
但以免上头逗趣惹祸上身,他还是收住了。
咬着香烟,回归正题,“上去看看大佬哥,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