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睡眠一直不太好。
盛聿怀开门单手撑着门边低头看她,眼下长睫投下一片漆黑阴影。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这寂沉的夜色里看着她。
鱼青影也没有说话,咬着嘴角抬眸迎着他漆黑的视线。
像是非要这么做不可,否则梦里的就都能真实的了。
她不想被赶走,也不想说再见。
黑寂夜色机枪里安静到只有各自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悄无声息隐在眼中的湿漉漉的汽雾漫延。
“盛先生……”
她声音里有压抑着的哭腔,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发生那样的事情。
男人凝视着她的眸子,肃沉冷淡的气息而之靠近。
他俯身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声线极沙哑地说:“进来。”
将她拉近舱内,他单手关了门。
将她拥入怀中,低低在她耳侧道:“做噩梦了么。”
“别怕。”
鱼青影就这么在这黑暗的空间里,被他揽入宽大温暖的怀抱里,整个人原本还在惊惧的噩梦之中。
但此刻,却仿佛梦醒之后,一切都不真实。
不真实的幸福和温暖。
“盛先生……”
她闷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可以听见那有力的心跳声,可以感受到那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
她双手揽住男人的腰,紧紧抱住,害怕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在。”
盛聿怀浑身血液莫名地涌动得厉害,随着女孩抱紧而更加绷直僵直。
他呼吸稍重,但落在女孩耳畔的声线却无尽温柔。
“别怕,我在。”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一下下仿佛这辈子唯一的温柔和耐心都在此刻。
鱼青影那颗躁动害怕的心一点点沉静下来,她感受到他胸腔里跳得得异常剧烈的心跳声。
感受到他粗重隐忍的呼吸声。
感受到他身体血液急速涌动喧嚣的声音。
他在压抑克制的隐忍。
为什么会这样?
鱼青影思绪燃起疑惑,她从他怀中之中仰起头来,抬眸看向身前男人,“盛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虽然互相血液有无法克制的吸引。
但是已经不是吸血之时,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反应?
至少之前几次的拥抱,和这次有明显的诧异。
以及,昨夜吸血,盛聿怀的身体反应似乎比之前好上许多,这是什么原因?
思绪忽然如电闪过。
“需要吻么?”
她在抬眸撞入男人漆黑甚浓的眼眸之中,忽然在那喷洒下来的灼热气息感受下,将疑问问出来。
盛聿怀漆黑瞳孔微微收缩,双手捧住女孩的脸,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声线沙哑干涩,“鱼青影。”
“你似乎已经知道了,这次为什么被你吸血,身体状态和之前不同。”
鱼青影感觉到他捧着自己脸颊的手冰凉,但那漆黑高大的身影却将人笼罩在视线之中,仿佛整个人在他手里,不肯松开。
她呼吸微紧,蹙着眉尖,无比认真点头。
“是因为昨夜的吻对吗?你主动吻了……吻了我。”
只有这和之前的不同,主动靠近的互相的亲吻,原来是将血液安抚躁动的良药。
而此刻他会这样,是因为还不够对吗?
盛聿怀看着眼前小脸通红额间有细密汗珠的女孩,他漆黑眼眸之中愈发地深不可测。
她都猜测得不错,就是有那样的奇怪的他从未想通过的事情。
亲吻,拥抱,这些最亲密的事情,只有眼前的女孩,让他血液疯狂而抑制不住,想要更加靠近。
他一辈子的理智冷漠,几近崩溃。
什么事情他大约都能猜透看透,但这件事,他始终无法明白。
也许,和曾经缺失的一段记忆有关。
那段空白时间里一定发生过什么,才让他和眼前女孩的血液产生羁绊而绑定起来。
吻……
平息躁动血液的吻,女孩的唇畔就在眼前,他稍一低头就可以吻上。
但他捧着她的手绷紧而泛着白,声线克制而又沙哑,“现在从我这里出去,还有机会。”
鱼青影被他凌乱喷洒而下的灼热呼吸而搅乱了心绪。
她明明知道无关乎于爱,对他而言只是血液的吸引和冲动。
但她却仿佛变得义无反顾,就好像他愿意低下头颅,将脖颈鲜血提供给她一样。
“我们有婚约协议的约定,盛先生……我们是未婚夫妇对吗?”
女孩灼热的眸子在扇动的睫毛之下,无比的认真,那精致漂亮的脸蛋染上瑰丽如鲜花那样的灼目吸引。
连同他修长冰凉的手指都仿佛触到丝丝电流。
“那从今往后,在我面前就不要叫我先生了。”
盛聿怀压抑着的漆黑眸子,深邃浓稠,他低头吻上女孩嘴唇的一瞬息,低哑轻慢道:“叫我阿聿。”
唇瓣相触的一瞬间。
鱼青影呼吸在这一刻凝滞,不仅是男人温热唇瓣的触碰。
在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害羞柔软到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