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特意放缓了车速。
发觉原本撑着树的女人倒地不起,他惊呼出声,“先生,夫人晕倒了!”
薄祁川蹙眉,扭头果真看到那人躺在地上,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
她的身体薄弱,若非昏暗的路灯光打在身上,怕是都难被注意。
“回去。”他冷声道,心上一怔,“想死也不能以薄夫人的身份死。”
车子掉头停在路边,林深下车将晕倒的唐清抱着上了车后座,刚放好,她身体一软,倒入薄祁川怀中。
林深想重新调整,又迫于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场,回到了驾驶座,驱车离开。
他现在就是后悔。
早知道今晚是修罗场,他就该装病不来了。
怪吓人的。
薄祁川靠在座椅上,冷眼凝视趴在他腿上的唐清。
若非她昏迷,薄祁川必不会忍受跟她的任何触碰。
怀中唐清的长发遮挡住那张绝艳的脸庞。她白皙皮肤上透着丝丝凉意钻入薄祁川的手指,他蹙眉,收回下意识触碰她脸颊的手。
车内气压很低,林深透过后视镜往车后偷偷瞥了眼,大气也不敢出。
“先生,回家吗?”他试探道。
薄祁川侧眸,看向窗外夜景。
捏在手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万莹询问事情进展的消息。
“先送我去医院。”
“再送她回家。”
怀中唐清的脸色苍白,看着很是憔悴。
薄祁川突然想起白天从家里离开时她说的话。
她快死了。
死?
“我看夫人的状态不太对,要不也送去医院看看吧?”林深多嘴道。
“她?”薄祁川冷笑。
将死之人还能出来蹦迪么?
回想起唐清在夜色被男人围绕的模样,心中的不满将他的疑虑打消。
只怕这些都是唐清为了继续当薄夫人,编造出的说辞。
“直接送她回家,有精力出来乱玩,能有什么病?”薄祁川压下心中的烦躁,不耐道。
林深有些纠结,单纯冻晕过去不应该是这个状态,唐清更像是生病……
奈何他只是个打工的,也不敢说太多。
……
车子在医院停下,穿着黑色大衣,身材修长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他并未回头,径直往医院走去。
身后的迈巴赫也很快离开。
上楼,到了万莹病房外时,薄祁川的脚步变得轻缓下来。
他小心翼翼打开门,便见万莹躺在那儿,眉心蹙着,似乎是做了噩梦。
薄祁川神色温柔,伸手理了理她脸上的碎发。
“老天好不容易让你醒过来,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他薄唇微启,轻轻理了理万莹耳边的鬓发。
这一年来,万莹的昏迷,包括她父母的死亡,让他愧疚自责,辗转难眠。
现在她醒了,他可以用全部的心思来对她好。
渐渐的,他也染上困意,便撑着头在床边闭眼休息。
深夜,病房内一片寂静。
薄祁川的呼吸逐渐平缓。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万莹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眸中一片清明。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目光落在床头柜薄祁川的手机上。
偷偷用他的指纹解开手机锁后,很快便在联系人里找到了她的目标。
万莹咬牙,紧盯着“唐清”两个字。
“所以……你到底是谁?”
翌日。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洒落在唐清的身上。
几秒钟后,她睁开眼睛。
周围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她又回到了薄家。
唐清蹙眉,甩了甩脑袋,除了喝酒过后的头痛,昨夜身体受到病痛的折磨已经消失了。
那种感觉,她不想再来一次。
正好床头柜的手机突然震动。
看到陌生号码时唐清顿了顿,才划了接听键。
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传来温润的女声,“是唐清吗?”
印象中她对这人的声音并不熟悉,可她却能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
唐清心中疑惑,轻轻应了一声,“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万莹。”电话那头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这个名字时,唐清手里的手机差点落在床上。
这个名字她在心里藏了整整一年,曾经也好奇,怨恨过。没想到,她们两个也有交流的那天。
“我知道你跟祁川之间的关系,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她等了等,没有得到唐清的回应,继续道,“我们两个或许有必要聊一聊,我在医院脱不开身,你来医院吧?地址我会发给你,别让我等太久。”
过后,电话挂断。
唐清蹙眉,看着已经挂断电话的手机轻笑出声。
她不想去。
却也明白,做了薄祁川妻子一年,她或许真的应该跟万莹有个交代。
所以还是起床收拾,裹了一件咖色呢子大衣,打车到了三甲医院。
彼时,医院病房。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