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美言?你怎么这么好心,你不怕我得宠之后这府中就没你的容身之地了?还是说你等着我得宠之后庇佑你呢?”
傅诗婉这下倒是来了兴趣,没见过这样的,真是两个极端,和宋江沫完全不同。
宋江沫那是整日疑神疑鬼,担心这个害怕那个,每天就是想的太多。
傅诗婉真担心她这个孩子生不下来,眼下月份还小,就已经经受这么多的焦虑,月份大了更容易滑胎的时候,看她怎么办。
后面变数还多着呢。
但是这黎川显然就想得开,想得明白的多,竟然这么大方,还说要帮自己巩固宠爱,夺得顾长风的心。
真要是夺回来了,那宋江沫不得怕死。
这要是换做原主,一定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能遇着这么一个好的好妹妹,肯定十分配合。
可是傅诗婉就不一样了,很可惜她来的不是时候,现在的傅诗婉已经不是从前的傅诗婉,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看了她一眼,无奈的一笑,“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不过我并没有这种心思,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庇佑你,不过顾长风就是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讨他的欢心,他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最好能一辈子将我丢在这庄子上面,我好一辈子都看不见他。
人的一生不一定非要围绕一个人转,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许男人有男人的天地,女人却不能有自己的天地。
我喜欢这田间,喜欢有自己的事情做,可以发挥自己的价值,而不是整日琢磨如何让一个男人回心转意爱上我。
他要爱上我,他迟早会爱上我的,而不是需要我通过手段来维护,否则以后一辈子我都要维护,这实在是太累了,我不喜欢经营。”
傅诗婉看都没看黎川,闷着头一边翻地一边语气淡淡的说。
黎川听的心一惊又一惊,她从未想过这些,也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一个女子的口中说出,尤其是像傅诗婉这样的女子。
她居然懂得苦中作乐,或者说她一点都不觉得现在过得苦。
她说她想要一辈子待在庄子上面,可是这明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丈夫将她送在庄子上原是惩罚,结果她却觉得这是恩赐,想一辈子待在这里。
黎川仔仔细细地想她的表情与说话间的神态,不像是装的,反倒是像真心喜欢似的。
难道真的有人喜欢?而且她说的话也颇有道理。
黎川不似宋江沫那么顽固,她居然也能听进去几分。
一辈子围绕一个男人转,确实太不公平了,男人可以有自己的天地,有无数女人,女人却只能有一个男人,而且还必须得完全服从于他。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些,傅诗婉的这一番话闯进她的大脑,似乎把她从前想不明白以及一直纠结的事情给突然打通了。
她感觉非常明朗,从来没那么通透过,原来人生也可以这么过。
傅诗婉忙着手头上的动作,根本没看她,不知道黎川的表情变化。
反正她是说真心话,这小姑娘对她没有弯弯绕的心思,直来直往的,而且还主动讨好,傅诗婉便好心劝劝她,与她说一说自己的想法,也让她做做参考。
不管她能不能听得进去,至少在以后或许有一天她能想明白吧。
她知道这种来自于后世的思想,讲给这些前世的女人们听,她们可能不太能够接受的了,也不理解,这些都要看个人的悟性和造化了。
“夫人当真豁达,不过夫人如果实在是不喜欢将军的话,为何不选择和离呢?这样子夫人既可以投入自己的爱好当中,又不用受人束缚。
我瞧着夫人与将军还有老夫人相处的时候,态度和表情都不掖着藏着,想必是厌恶至极,既然厌恶至极的话,为什么不和将军说明了写一封和离书?想来现在的将军应该会放夫人离开,夫人为什么向往自由却不求一个自由呢?”
黎川是真心为傅诗婉着想,和离的话对女子是最好的,也可以还她一个自由。
如果她想离开顾府,最体面的便是这个方式,便可以彻底和顾府脱离关系。
这已经是傅诗婉不止一次听到和离这个词了,她也想过,可是和离这种对女人有益的方式,对男人无疑便是一种羞辱了。
当初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闹得全京人尽皆知,逼婚顾长风,挟长辈的恩情,要求他娶她,整日死缠烂打,最终得逞。
人人皆知,她只是一介小小农女,却可以高嫁给大将军为正头夫人,这是亘古以来都没有的先例,却被她给做到了。
如果现在再要求顾长风写一封和离书,这和离虽然有这个规矩,可是她仔细翻了一下脑中的记忆好像从来没有过。
如果她做第一例先例,肯定又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她倒是体面了,可是顾长风却未必能在京中抬得起头来。
一般男子都是写休书表示对女子不满意,将她赶回去。
但是这休书对女人是莫大的耻辱,如果写和离书的话,她只是一介小小农女,与顾长风身份悬殊,却能让顾长风为她写和离书,别人只会笑话顾长风。
到时候他更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像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