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发的冷了。
聂薇薇在厨房剁的咚咚响。
和好面调好馅,她擀皮教两个女儿包馄饨。
俩孩子一人包了八九个也就会了,喊了小宝去老宅喊他爷和她们来吃饭。
等挂面作坊中午下工,秦氏和吴贵生也进了院子。
“好香啊!”秦氏说了一句。
薄如纸片的馄饨皮包裹着鲜嫩的肉馅,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一个个在锅里翻滚着,舀了一勺猪油,尝了下又加了些盐,最后撒一把葱花一烫。
就在厨房吃,省得端来端去的。
何花吃了一口就嗯嗯嗯的:“好吃,这也不像扁食,细滑细滑的……鲜。”
聂薇薇便说是在镇上听那大船上的厨娘说的,叫馄饨,这一直忙着腾不开手,今天试了试,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做的。
吴燕:“是不是咱们也没看过,好吃就行了呗,这多鲜啊……好吃。”
四个孩子老实的在矮桌前坐着吃,一句话不说,默默比赛谁先吃完。
吴老汉吃了一碗,聂薇薇又给他盛了,他接过喝了口汤,以往哪里能想到这辈子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大儿媳妇当初折腾这个面条时,他还很生了一段时间的气,如今一家子都指着这个作坊。
还是老婆子有远见,她说大儿媳妇是个要强的,不但要养孩子,还要往好了养,拼了命的想法子挣钱,给孩子们好生活,帮不上她也别拖她腿。
现在看来这读书人家到底是会教孩子,识字脑子转的快,他活一辈子,也没有想过做生意这些,只知道出苦力种地,其他的全靠老天爷给不给饭吃。
秦氏一碗也下去了,舒畅的说了句:“这冷天吃上这么一碗得劲的很。”
吴贵生:“是得劲,就是下午老要去茅厕了。”
何花拍了他一下:“吃饭呢,恶不恶心啊!”
说完白了他一眼,聂薇薇瞧着何花喜欢吃,可她肚子太大吃了一碗就饱了。
“包的还有,等会拿些回去,饿了就煮些吃,水开了下,煮飘起来在闷一会就成了。”
何花倒不客气,说了声谢后就喂毛毛吃。
毛毛因着吃上了细粮,长高了也胖了,脸蛋红扑扑的,乖巧的坐着等他娘喂。
再看看坐他旁边的哥哥姐姐,除了脸色好看些了,头发顺了些,还是瘦巴巴的豆芽菜样。
冬月的早晨,河里已经结了层冰。
聂薇薇用棒槌敲开冰层,清洗小宝半夜画的地图。
河水扎手的很,甩了两下,心里想如果他再敢尿床,一定要把他屁股打开花。
晾晒好衣服,接过大女儿端来了的早饭,就着酱菜吃了。
吃完饭小宝出去玩,母女仨要去山上拾柴。
打柴的人不少,这个时候不攒,等下雪就难上山了。
在母女仨个十来天的努力下,柴房终于堆满了。
聂薇薇看见向阳坡上已经出了极嫩的荠菜,就拿着篮子去挖一些,晚上给孩子们包馄饨吃。
就在她挖了两把的时候,听见一声“哎呦…哎呦呦……唉!”
她站起身子四下看了一眼,在她右边矮树林里有人摔倒了。
她喊了一句:“摔着了没?”
对面回了句:“没看清脚下,滑了一跤。”
“没事吧?能不能站起来?”
“哎呦…呦呦,脚扭着了。”
聂薇薇听见她脚扭了,就放下铲子,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一看是宁木买的那个媳妇,她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了。
她捂着脚直哎呦,聂薇薇扶起她让她试着走两步,可扭着的脚一挨地就疼的钻心。
聂薇薇左右看看,也没有旁人,就问:“怎么是你出来打柴,你男人婆婆呢?”
她龇着牙喘着粗气道:“他们去镇上了,不在家,我想着没事出来打两捆柴,谁知道自己太没用了。”
说着就哭得梨花带雨的,聂薇薇被她这么一哭心就软了,这么俊的小姑娘这么一哭,谁受的了。
受不了就得有得受,她背着她往宁木家走去。
到了门口,放下她,拿了钥匙开了门,把她背进屋里:“真不要去看大夫吗?”
“没事,等宁哥回来让他带我去就行了,今天多谢你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婆婆整天的在家说魏寡妇的坏话。
“茗香姐,你叫我翠翠就行了,今天麻烦你了,等宁哥回来,我让他上门谢你。”
聂薇薇一听,可别了吧:“不用,你歇着吧,我先走了。”
她回到山坡那挖菜,一想到宁木那死样,恨不得劈了他,那么好看的姑娘,真是便宜他了。
等宁木和他老娘回到家,知道老婆脚扭了,还是魏茗香这个克夫的贱人背回来的,简直晦气的很,嘴上答应一定会答谢,心里把她骂了一通。
抱起她去了大夫那边看脚。
宁木娘见儿子媳妇出门了,一脚踢翻背篓,天杀的贱人,想让她去道谢,做梦去吧!
等宁木他们再回来时,说翠翠有了身子,母子俩高兴的什么似的,让她躺下休息,宁木娘去给宁木爹上香,宁家要有后了,然后嘀咕道:“魏寡妇算你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