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老宅的路上,聂薇薇就在想首先肯定要摆出大老婆的姿态出来。
她搜肠刮肚地,前世看到的小说和电视剧里大老婆们是如何处理这种小三上门的。
她对吴长庚没感情,对于他的小三也无所谓,可有一点,别想动她的钱,别指望她来养活。
大田嫂子面带同情地看着她,这玉儿娘命可真苦。
乡下没有小妾外室一说,娶一个老婆回来都吃力了,别说小妾了,纳小妾都是那些当官做宰的人家。
到门口时正碰上村长和族长,围观的人让了一条道出来,几人一起进了院子。
聂薇薇就看见一对母子穿着破烂地背对着她。
吴老汉和秦氏给族长和村长让了坐。
聂薇薇带着孩子们也坐到秦氏下手处。
院子里的母子在打量聂薇薇,当然聂薇薇也在打量她。
聂薇薇来的时候并未换衣服,还是平常穿戴,腰间还系着围裙。
村长先问话:“我是本村的村长,你姓什么叫什么?籍贯何处?户籍和路引何在?”
那妇人从破烂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户籍文书和路引。
村长接过看了,潜山人,陆小凤,十九岁。
“怎么没有孩子的?”
陆小凤低声道:“还没有给他入户籍。”
秦氏问道:“你是潜山人,怎么会认识长庚的?”
陆小凤:“我是被后娘卖给一个行路的货郎,到了边关之后那货郎就病死了,我一个小姑娘没了银钱付房租被店家赶了出来,遇到闲汉欺辱被长庚路过救了下来,他出钱给我租了一户农家房子,后来,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族长大喝一声:“不知羞耻,无媒无聘,就是无媒苟合,你还敢寻上门来?”
“是,我是不知规矩,就算不认我,可天赐是长庚的骨肉是你们吴家的孩子,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让天赐入族谱认祖归宗,也算对得起长庚的一番情意了。”
“住口。”族长呵斥道:“一个私生子也想入族谱,简直妄想。”
小孩子被这么一吓就哭了起来。
陆小凤抱着他跪下道:“求求你们可怜可怜孩子,看在长庚的份上,可怜可怜孩子吧!”
聂薇薇一直看着她,看着她怀里的孩子,这妇人从边关过来,虽然穿得破烂,身上也脏兮兮的,可掩盖不住她的细皮嫩肉。
想当初她穿来时,三个孩子和难民似的头大身子细,她这孩子虽然不胖,却也面色红润,这妇人的手一看就没有干过活。
她起身不顾众人的目光,把陆小凤给扶了起来道:“妹妹,你一路受苦了,长庚的尸身你寻到了没有?”
陆小凤流下泪来:“他被人抬回来时,已经昏迷不醒了,过了两天忽然让我们一定要回江尾村来。”
聂薇薇也跟着流泪:“长庚他葬在何处,你又是怎么找过来的?”
陆小凤:“长庚就和其他士兵一起埋在边关处,我带着天赐跟着商队一路走,又坐了船,后面被偷了钱,就只能一路乞讨来的,好在找到了姐姐。”
族长气急:“魏氏~”
秦氏在族长耳边说了一句。
族长皱着眉头才没说话。
聂薇薇拉着她的手道:“如今都好了,家里日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吃穿不愁,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过日子吧!”
陆小凤喜极而泣拉着天赐让他喊娘。
聂薇薇摆了摆手:“咱们都是乡下人,没有那些规矩,就喊大娘吧!”
陆小凤又跪下磕头。
村里人都在说聂薇薇真是大度,为了丈夫连外室都收进家门了。
也有说她傻的。
聂薇薇捂着脸哭了两声:“妹妹,长庚走时因着救人腰给竹子扎了个血洞,我在家日夜不得安枕,一想到他负伤去参的军,我这心和刀绞似的。”
秦氏上前拉过聂薇薇道:“我的儿,一说到这我也是挖心似的疼,当时老二要替他,他还不肯。”
陆小凤上前安慰道:“婆婆,姐姐,长庚腰上的伤都好了的,只有浅浅一个疤。”
聂薇薇抬头擦干眼泪看着她道:“真的吗?妹妹可别骗我,那时血一股一股地冒,我有时做梦还能梦见呢!”
陆小凤真诚地点了点头:“真的,我只见他腰间有伤,问他他也没有细说,原来是救人落下的,这辈子跟了他,不亏了。”
秦氏擦了擦眼泪转头和何花说:“去做饭,把咸肉切些出来炒了,村长和族长在这吃饭。”
何花答应了一声拉着吴燕去做饭了。
聂薇薇这时候也不装了,往椅子上一坐,对外面说了句:“大田哥把门给我关了,贵生去找个绳子把这妇人给我捆了,我要带去镇上交给亭长。”
陆小凤惊惧道:“姐姐这是何意?”
聂薇薇笑着说了句:“等见了亭长你就知道何意了。”
陆小凤心下明白这是暴露了,可面上依然不露道:“你们既然不认我们母子,我们也不稀罕,我们母子走就是了。”
秦氏拍了拍手说道:“走?去哪?话不说明白就想走?”
“你们这是做什么?”
吴贵生这时候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