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见状,宠溺地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玲珑的额头,“你这小机灵鬼,怎么总爱提魏府那些陈年旧事呢?”
玲珑吐了吐舌头,“小姐,您可能还不知道吧?魏府昨日那场婚礼,可真是闹了个大笑话!宴席刚开始不久,许多人就纷纷离席,原因竟是嫌魏府太过吝啬,让人看不过眼。”
“这样小家子气的做派,哪像是什么名门望族?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子,两家人一个比一个寒碜,倒也是般配得很。”
苏雅望向玲珑,“你这张巧嘴,我怎的从前未曾领教?”
玲珑脸颊微红,知道小姐是在逗自己,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姐又拿我开心了!我只是看您离开了魏家,生活反而越来越顺心,打心底为您感到高兴。”
话锋一转,玲珑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说来也怪,魏府这些年全靠着小姐。如今家族看似衰败,偏偏蒋璐璐开的那小烤饼铺生意异常火爆。”
这消息对苏雅而言,无疑是新奇的。
她回忆起蒋璐璐当时那份毅然决然,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敬佩。
但在当时情境之下,让自己的嫁妆由蒋璐璐打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决定。
如今蒋璐璐的成功,对魏府或许是个好消息,但对于已经走出了那段婚姻阴霾的苏雅来说,已无太多相干。
“玲珑,你去替我安排几日后的行程吧。”苏雅淡淡吩咐。
一说到正事,玲珑立刻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神色认真地匆匆出门。
数日之后,苏雅踏足红拂岛。
作为一名曾有婚史的女子,她依然维持着适婚妇人的装扮,以示对传统的尊重。
她特地选择了一身素雅的装束,意图低调,然而当她靠近预定的画舫时,仍被仆人一眼认出。
“请问,您是德誉县主吗?”一位仆人上前,态度恭敬有加,“我主人的画舫正是眼前这一艘,恭请县主登船。”
苏雅缓步踏上甲板,画舫之宽敞远超预期,内部布局精妙绝伦。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一把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长剑,赫然陈列于显眼之处。
苏雅虽然对这位神秘的主人很好奇,但在未得到邀请前,她并未随意探索,而是端坐一旁,品尝茗茶。
隐匿于昏暗角落的身影,目睹此景,心中暗自赞许。
这少女与她母亲一般无二,皆拥有一颗让人信赖且安心的灵魂。
他踏出隐蔽,唇角勾勒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悠然问道:“县主这一路风尘仆仆,可曾感到劳顿?”
苏雅闻声抬首,目光随即锁定在一身影之上,是一位年岁约莫五十,雍容华贵的夫人。
苏雅急忙站起,恭敬回应:“还好,并未觉得太过疲惫。敢问阁下是……”
夫人不急不缓,举止优雅从容,“在下乃凤玉商会之首,容夫人。”
苏雅心领神会,顺其自然地继续探询:“那么,容夫人召唤我至此,有何要事相商?”
言辞之间,不失礼节,又透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
容夫人以目含深意,轻声道:“勿需焦急,尚有人未到,县主稍安勿躁,静候片刻便是。”
苏雅眼下难以探得究竟,便顺从地重新落座,决定耐心等待。
而坐在一旁的容夫人,那不经意间的目光,或轻或重,仿佛在无声地打量、评判。
每当苏雅试图捕捉那份注视,它却又巧妙地躲闪开。
几次三番之后,苏雅隐约感到,容夫人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好似在哪见过?
与此同时,画舫之内渐渐热闹起来,各色衣饰华丽的妇人纷纷登船。
在人群中,苏雅意外地发现了那张熟识的面孔,母亲的表妹,雪姨。
正是雪姨在江南偶遇,得知魏崇楼与蒋璐璐之间的秘事后,愤然挥毫疾书,将真相告知于她。
雪姨一眼望见苏雅那酷似其母的娇颜,眼眶不禁泛起一层薄薄的泪光,“阿雅,你真如同你母亲年轻时的翻版,看到你,我仿佛回到了旧时光,再次见到了你娘亲。”
提起母亲,苏雅的心弦被深深触动。
“雪姨何时返回的京城?若有闲暇,务必来我们忠义伯府小住几日。”苏雅深情地邀请道。
雪姨闻言,眼中满是疼惜,轻柔地抚摸着苏雅的脸颊,“好,看看你,怎么消瘦了不少?过往云烟,就让它随风而散吧。你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勇敢且明智,若是姐姐还在,定会为你骄傲。”
雪姨口中的“那件事”,无疑指的是苏雅手持圣旨,当庭宣布请旨休夫。
此举不仅断然斩断了与不忠之人的联系,更是在那个男权至上的时代,树立了一面女性自主的旗帜。
消息不胫而走,连凤玉商会内外都为之侧目。
此刻,在画舫中汇聚的大虞女商们,无不是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她们或嫁入名门望族,或自主创业,地位非凡。
与大虞传统中女性依附男性的生活观截然不同,凤玉商会的女性成员们另辟新径,她们深信女性的力量不输须眉,凡男子所能做到的,女子亦能胜任,为何女性要屈居人下?
因此,苏雅不仅赢得了商会同仁们的尊敬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