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点头应道:“当然,昨晚的大出血让她差点丧命,御医特别交代需要细心照料。此刻再颠簸回京城,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况且,她现在的名声……唉,估计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有什么举动了。”
早餐后,众人如常前往围猎场。
平阳公主一行人的脸色阴沉,一见到苏雅便刻意回避,眼神中满是疏远。
在这个重视名誉的社会里,女性的名声尤为宝贵,一人失足,往往牵连全家,甚至影响到同辈未婚姐妹。
女孩子们间的友谊如同双刃剑,彼此的名声互相影响,平乐郡主的遭遇自然也令一向与其交好的平阳公主感到尴尬不已。
“平阳公主,您没去看望一下平乐郡主吗?听说她昨晚身体不适,您平日里与她关系那么好,这时正该多关心她才是啊。”
苏雅的话语温柔中带着几分试探,试图揭开平阳公主的反应,也为这复杂的人际网添上一笔新的颜色。
金氏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的不满如同野草般疯长,眼见这机会千载难逢,哪里肯放过,不由得上前一步,话语中带着几分锐利的锋芒,“哟,平阳公主,您这是急着去哪?可是有什么事情让您如此失态呀?”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眸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平阳公主仿佛被触及了逆鳞,眼神瞬间变得如同被踩住尾巴的猫咪,满是戒备与恼怒,狠狠地剜了金氏一眼,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的责难。
可周遭人群熙熙攘攘,无数双耳朵正紧贴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动静,刚刚那“平乐郡主”的字眼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众人的眼神纷纷聚焦于二人之间,议论声此起彼伏。
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平阳公主纵有万般不悦,也只能强压下胸口那股怒火。
她深知,一旦当众发作,那些关于她与那位行事乖张的平乐郡主有所牵连的流言蜚语便会不攻自破。
毕竟,平乐郡主素来以蛮横无理着称,平阳公主岂愿与之有任何瓜葛,毁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因此,即便内心如烈焰翻腾,平阳公主也只是跺了跺脚,脸颊两侧因气愤而鼓成了小包子,最终选择忍气吞声,拂袖而去,留下一地尴尬的寂静。
旁观的倩雪吐着舌头,一副惊讶不已的模样,“夫人,您的胆量可真比天高!难道不怕平阳公主事后给您穿小鞋?”
言语间既有钦佩也有几分担忧。
金氏闻言,却只是豪迈地叉着腰,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咱们夫人哪是吃素的?这么多人在场,平阳公主怎可能让别人把她们两个扯在一起?她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说着,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紧接着,金氏又道:“再说了,老爷在朝中勤勉工作,陛下对他推行的改革策略极为重视,就算是平阳公主,想要对我动手动脚,也得好好权衡一下后果。”
谈及右丞相,即便是性格直率的金氏,面上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几分羞涩,脸颊微微泛红,仿佛想起了什么甜蜜的过往。
一旁的苏雅见状,灵机一动,打趣地说:“对对对,金氏和右丞相之间的深情厚谊,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啊。”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的祝福。
这段时间以来,苏雅通过细致的观察,深切感受到了金氏夫妇之间那种和谐美满的感情生活,那是一种在外人看来无比滋润、充满爱意的日子。
这样琴瑟和鸣的画面,苏雅以前只在自己父母身上见过,那份温馨令人心生向往。
金氏见苏雅脸颊微红,似是被自己的幸福所感染,正欲继续逗乐,却不料,视线无意间落在了苏雅身后缓缓走来的那个人身上,笑容刹那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警惕之色。
那是对未知威胁的一种本能反应。
就在这时,一身华丽宫裙的希悦公主缓步而来,较之于骑马装,此刻的她更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今天无须参加围猎,她特意换上了这身既显华贵又不失大方的装扮,将公主的身份衬托得淋漓尽致,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感油然而生。
苏雅和金氏连忙行礼,声音齐整:“参见希悦公主。”
无论希悦公主如何努力营造出亲近平易的形象,她毕竟是尊贵的皇室成员,应有的礼节不可缺失。
而且,熟知内情的人都明白,希悦公主的亲和背后,隐藏的是深不可测的心机与城府。
希悦公主浅笑道:“两位起得可真早,昨晚可休息好了吗?”
她的笑容与皇后有几分神似,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羡慕之情。
苏雅垂首,声音细如蚊呐,“公主谬赞了,臣女的箭术得益于父亲早年为我聘请的师傅,昨日的表现实属偶然。”
她深知希悦公主再次提起此事,必有深意,故作不经意间,实则心中早有准备。
希悦公主浅笑依然,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忠义伯的确眼光独到,可惜……”
对于苏雅父亲的遭遇,她并非全然不知,言辞中透露出的惋惜之情虽真切,却让人心生疑虑。
若非对这位心机重重的公主了如指掌,苏雅或许会信以为真,感激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