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黛站在远处,望向黑黝黝洞口前的菩然,启唇:“你选择在今天动手,把我们引来这里,又昭示着什么?”
“啊!让我来猜一下!”
赫连时像是枝头的麻雀蹦蹦跳跳,积极举手。
“是宗政灼要去取回符文石了吧,你为了避免我们去追杀他,所以才将我们引开。”
他故作伤心的拉长音调,眼中波光潋滟,好似华灯初上,月色下粼粼的水面。
“然姐姐太狡猾了,每天都约我们出来玩儿,这样我们习以为常,就会很难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了。”
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垂头丧气,眼底深处的情绪却如一片晦暗的深渊,平静的骇人。
三位继承人。
站在最高处俯瞰赤昭,犹如在俯瞰盒子中的小世界。
每个人的行踪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每一个构思的计谋都被他们洞悉拆解。
心知肚明,了如指掌。
菩然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也知晓菩然每一步的意义。
既然阴谋阳谋都不管用,那么就看实力上谁更胜一筹了。
“好了,今天太忙,改日我定当邀请二位姐姐好好喝上一杯茶。”
赫连时灿烂一笑,露出一颗尖锐的小虎牙。
他与赫连黛一南一北分头行动,犹如光的轨迹转瞬消失。
然姐姐,你要来追谁呢。
柔媚的春风吹过萧瑟的洞口,扬起少女素色的裙角,似堆迭的花瓣漾起轻波。
“前辈。”
一声呼唤自身后传来。
幽邃潮湿的洞穴中走出一位铂金长发的男人,芝兰玉树,清风朗月。
菩提叹息:“他们果然没有上当。”
洞中不仅机关重重,更有菩提在埋伏,可惜二人太过警觉,让菩然这算盘落空了。
她一言不发,突然捏住菩提的小臂,铺天盖地的灵力朝菩提疯狂涌来。
劲风席卷,碎石震动,被迫承纳着那疯狂暴涨的灵力,菩提骤然瞪大双眼。
“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要命了?把一半的灵力传给我,你用什么?
“我身上有碎空皇族血脉,再留一半灵力已经够用了。”
她收回手,眼如点漆,眉宇坚毅,做不得一刻的闲留。
“我去色欲那边,你去其他人的身边。”
“照顾好自己,晚点见。”
“前……”
菩提急急伸手,指尖也只是堪堪触过她的发梢,心中积攒的不安顷刻爆发,令他焦躁的眉峰紧蹙,压出一条深重的褶。
他努力稳住摇摇欲坠的心境,尽力将自己所有的感官融入身体中似暖洋流动的强大灵力上。
那是前辈的灵力。
菩然知晓自己深陷局中难以脱身,外面诸多事需要由菩提扭转乾坤。
菩提没有内力,只有灵力,难免会不够用,所以她略微思考便将自己的灵力补给他。
局中人难以脱身,局外人是自由之身,便是可以救助更多人。
……
赤昭皇宫。
本该在宫中严密巡逻的季家双子,正对对面之人横眉冷对。
季漱石暗沉的眸色一一扫过眼前庞大的精锐军队,对着领头的纪老将军也没了以往的敬意。
两片削薄的唇瓣也似千斤重难以扯开,话挤压在喉头干涩又沉重。
“纪老将军。”
他费力出声,眼如寒冰:“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我两家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手握重兵,如今你带着本该护卫皇城的精兵堵在宫门,是何意思?
“陛下失踪四天你季家不管不问,还倾力扶持一个女娃上位,老夫倒要问你季家是何意思?!”
哈,可笑。
季枕流当场抱臂笑成一团,只是一双鹰隼眼眸锋锐可怕,犹如箭矢直直刺出。
“看不出来啊老爷子,这些年你挺能装,我倒真以为你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今是想找个借口推倒我季家,你拥兵称王?”
“小儿,你莫血口喷人!”
纪老将军从怀中取出一物,“唰”的一下利落展开。
“老夫有陛下手谕!是尔等将陛下囚禁深宫,为营救陛下,老夫今日万死不辞!”
这一刻双子齐齐按上剑柄,怒目雷霆:“你可知伪造陛下手谕是死罪?”
“老匹夫,你真当我二人不敢杀你么!”
“哈哈哈哈哈——”
纪老将军仰天大笑,眼神阴鸷:“如若没有,你们便让开,让老夫进去一查,结果如何一看便知!”
让个狗屁!
那处是你有资格进的么!
镇守传国玉玺之地是你能深入的么!
传国玉玺?
灵光乍现,二人茅塞顿开。
或许这老匹夫就是冲这来的?
就算进去验证陛下不在,他也会找各种借口发难,这一仗……
就在二人咬紧牙关难以抉择时,青天之下一身广袖朝服的男人缓步走来。
季长政的出现让双子眼睛一亮。
大哥!
“纪老将军,我已派人去寻陛下,不出几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