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危眯了眯眼,有些好笑。
勒索到他面前了,还用他最心爱之人来威胁?
怎么敢的?
真是不要命的狂妄之辈。
顾危当即掏出手枪,一发子弹打过去。
少年一个空中旋转挡掉子弹,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瞬,一柄利剑直直落在他脖颈。
瞬秒。
声东击西。
顾危声音冰冷,“三秒内放了她,留你全尸。”
少年还倒挂着的,高马尾垂在半空,二人目光相触。
顾危长眉轻轻皱起。
这人……..
少年眼里冒出喜悦,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剑,大喊,“镜!”
顾危心中大震,另一只手使劲掐住少年肩膀。
少年哎呦一声,眼珠转了转,“竟,竟然被你打败了!”
谢菱不是傻子,她发现少年身上的杀意一瞬间就消散了。
问道:“你俩认识?”
少年弹开顾危剑刃,一下从房梁上跳下,眉眼染着月色,清俊无双。
笑嘻嘻开口,“何止认识啊。”
顾危眯了眯眼,暗示他别多嘴。
少年双手环胸,看了看顾危,又看谢菱,挤眉弄眼的说:“我说以前我看禁书你不看,原来不是装清高,是性取向不对!”
顾危翻了个白眼,向谢菱介绍:“这是我少年周游七国时结交的故人。”
少年一把推开顾危,自来熟的凑到谢菱面前,“你好,我叫苏渠。”
凑近了,他瞪大眼,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女子?怪不得,我还以为他是断袖呢。”
顾危冷声开口,“别贫,你为何会在北江,宁州灭门你做的?”
苏渠挑眉,“当然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逃?”
顾危皱了皱眉,压低声音,“一百零八口,你可知是什么概念。”
顿了顿,他意有所指,“家里人足以将你杀千百遍。”
少年接上他的话,眼里有杀意一闪而过,双手枕于脑后,一脸无所谓。
“就是二百八十口,三百八十口,我苏渠照杀无误。”
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房间。
一瞬间,少年神情冷峭,仿佛一把沾满鲜血的孤剑。
“你可知这样的后果。”
苏渠迎上顾危的目光,“不悔。”
顾危皱眉。
苏渠性虽眦眦必报,但恩怨分明,绝不会冤枉了谁。
听雪楼不问前尘,他也不知道苏渠在进入听雪楼前,到底经受了怎样的彻骨苦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顾危并不是喜欢说教的人,各人有各人的过去,他不便询问。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只轻微点了点头。
苏渠不知发现了什么,音调拔高,“ 不是,师兄,你的剑怎么成这样了?你这要被家里罚的吧!”
顾危收起手中的剑,“无碍。”
苏渠不依不饶的凑过来,一把抽出顾危的剑,仔细打量,眼里有遗憾,有心疼。
“这可是名动天下的止雪啊,就被你这样糟蹋,这剑刃都弯了,剑柄上也满是划痕。”
顾危心里何尝不难受?这可是他习武第一天,师父赠予的剑。
可没办法,在武鸣山砍了千百棵树,终究是没保护好,变成这样。
不过就算有些缺口,配上他盖世无双的武功,依旧是天下名兵。
“无碍,照样用。”
苏渠摇摇头,“我认识一个铸剑师…….”
话说到一半,突然,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这次十分急促,几乎要将门板砸穿。
声音洪亮,整座客栈的抖了三抖。
“快开门!肖大人要重新检查!速度!”
苏渠瞪大眼,一下使用轻功跳上了房梁,露出半个脑袋。
“师兄,靠你了!”
谢菱眯了眯眼,没有深究这句师兄,以及刚刚他们说的什么“家里”的意义。
顾危不愿多说的事情,她也不想问。
想是这样想,谢菱心里始终还是不开心,冷着张小脸走上前,猛地打开房门,对上一张方正古板的脸。
为首男子浓眉大眼,眼光冷冽,身着朱红色官服,手里握着一把长刀。
既有文官的儒雅,又有武官的凌厉。
那人锐利的扫视了谢菱一眼,接着对着身后的士兵厉声说道:“那杀手就在这个客栈消失的,一定就在附近, 你们刚刚定是没有搜查仔细,给我继续搜!”
话音落下,他直直往屋内扫去。
月亮正好露出云层,皎洁的月光打在窗台,照亮顾危挺拔立体的五官。
顾危目光正好和屋外的青年男子撞在一起。
男子瞪大眼,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顾危,厉呵道:“顾危?!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危皱了皱眉,还没等肖玉良反应过来,便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提起谢菱的衣领,老鹰抓小鸡一样。
然后快速带着谢菱从二楼窗台跳下,速度极快,轻功卓绝,瞬间便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屋檐间。
蹲在房梁上的苏渠一脸懵逼,“还有我啊师兄!别丢下我!”
冲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