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玄机一进来,就抱住魏修楚的大腿哭述,“王爷,误会啊!天大的误会!”
魏修楚垂眸,“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语气却在诱导吴玄机说下去,到底是什么误会。
“我从未对安夫人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以我祖宗十八代发誓!
我拿酒给她闻,是因为安夫人的弟弟们准备开个酒肆,一直在研究新酒,我只是帮他们拿酒给安夫人尝尝而已!”
魏修楚一颗心彻底放下去。
吴玄机紧接着赶紧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言简意赅的告诉了魏修楚,“事情就是这样。不过王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修楚眸色浮动,“说来也是缘分。”
接着娓娓道来。
包括皇帝,魏玲珑的事。
吴玄机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布满浓浓杀意,一瞬间,他又变回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顶级杀手。
他面色骇然,苍白着脸。
“王爷!属下去帮你杀了他!他怎么敢,怎么敢!”
最后那句话,说得胸腔震动,目眦欲裂。
吴玄机恨不得现在就飞去魏昭。
将狗皇帝千刀万剐,以报王爷之仇。
一想到魏修楚这些年受的无妄之灾,想到狗皇帝的阴险恶毒,他就恨得全身发抖!
吴玄机眼眶发红。
“王爷!”
魏修楚抬手,“不急。你就帮我保护好小桃一家就好了,魏昭的事,我自有分寸。”
魏修楚眸中划过冷意。
他当然不可能让魏昭皇帝安然无恙。
只是眼下诸事繁多。
待他处理好再说吧。
一墙之隔,安雪桃紧紧捂住嘴,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泪水划过脸颊,被风一吹,冷冰冰的,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泪流满面。
他这些年,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王爷,这是你曾经给我的长风令,如今你来了,我就物归原主了。”
吴玄机从怀中小心翼翼摸出一块古朴沉重的令牌。
魏修楚看着令牌,眼神沉吟。
这是他唯一的底牌。
也是世间最强的一支军队。
十几年前,长风营以三千轻骑,大破东陵十万大军,宛如天兵神将,至今仍被世人津津乐道。
幸好当初他担心皇帝用长风令欺凌弱国,没将长风令交上。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东西,皇帝这么多年才没杀他。
听吴玄机的意思,还有纵观思南的格局。谢菱和她夫君,大概是要干一番事业的。
等他报完仇,便将长风令送给谢菱吧。
也算是对安雪桃的弥补。
他弥补不了安雪桃十几年的光阴,只能帮助谢菱他们变强大,好让安雪桃安享余下的人生。
吴玄机挠挠头,“王爷,你走了,那你的库房呢?先皇那些赏赐,可是占据魏昭三分之一的国库啊,不会被狗皇帝发现吧?”
魏修楚摇头,“不必担心,库房只有我能打开。”
库房里那些珍宝,本就是想留给小桃的。
下次去魏昭,便全部搬来。
小桃向来喜爱银钱,应该会笑得很开心吧。
魏修楚想着想着,眉眼弯起,一派温柔。
吴玄机忍不住道:“王爷?你就没想过,跟安夫人坦白?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定然会理解你的苦衷的,何况你这些年过得也不好.......”
吴玄机皱眉,眼中满是心疼。
魏修楚果断摇头。
“让她知道我双腿残疾,面容俱毁?并且,我对她造成的伤害是不可弥补的,玄机,你没经历过情爱,你不懂。”
吴玄机不懂情爱,他只知道自家王爷过了十六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微微皱眉,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另一边。
安雪桃强撑着想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欲望,慢慢踱步回到了屋中。
以魏修楚骄傲的性格。
她若是说出来,魏修楚一定会更痛苦。
坐在床上,安雪桃心中阵痛。
她以为,重新相遇。
她会恨,会骂,会撕心裂肺的痛述负心汉的薄幸。
可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心疼,心疼他受了这么多的苦。
那些原本深埋于心底,被她狠狠上了封条的光阴,如今就像积满的匣子,争先恐后的破开封条与盖子,洪水一般奔涌出来。
安雪桃又想哭,又想笑。
所以当年,她并没有看错人,只是世事太无常,硬生生将他们分开。
安雪桃和魏修楚隔着一道墙,一夜未眠。
同样,县衙。
谢菱顾危,还有周辞岁,任平生,徐行之等一干文臣也一夜未眠。
因为上京迁都的队伍,已经到了江南。
根据线人传信,怕是不日就会派使臣来思南。
为什么?
当然是要占领思南的地盘。
如今思南的名声已经在北江打响。
人人都知道思南富庶,民风和乐。
并且思南地形本就易守难攻,简直是完美的修养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