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洛安少将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标准,甚至超过了绝大部分的雌虫,不过您的精神力情况——”
拿着精神力检测报告的亚雌眸光微凝,视线没有在金发雄虫的身上过多停留,而是专注于面前这位不听话的‘病人’。
顾及有雄虫在场,到了嘴边的话换了一句,“冒昧问一下,您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多谢,我有分寸。”伊洛安从亚雌医生的手里接过报告单,扫了一眼绿色之中的突兀鲜红,以及后面五十四的百分比指标,面色不变。
抬脚向靠在沙发上把玩手环的白以尘走去,手指在光屏上点来点去,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因为设置成了隐私状态,所以伊洛安不知道雄虫在干什么。
或许是在看晚上的菜单,他随意想着。
“阁下,我们回去吧。”
雄虫的视线并没有如愿落在他身上,而是轻哼一声,“你确定?”
伊洛安愣了下,不明白雄虫为什么会这样问,其实,若是有一面镜子摆在面前的话,他就能知道白以尘何出此言了。
墨发雌虫鬓角汗湿,雪白的肌肤上健康的红润隐退,纤长浓密的睫毛无意识轻颤,虽未说什么,可还是能从眉眼间窥见那抹疲惫。
白以尘关闭手环,只有他能看见的页面上,‘雌虫’、‘精神力暴乱’等几个关键词汇一闪而逝,所以伊洛安休想糊弄过去。
“凭你现在的状态,确定开飞行器的时候不会把我直接送走?”
“不会的阁下,请相信——”
伊洛安想都不想开口保证道,被眼前的雄虫怀疑能力是他所不能接受的,泛白的唇彰显了主人此刻的状态。
“我不信。”
白以尘懒得再看伊洛安一眼,也不愿再跟他费嘴皮子,随手指向在他们说话时礼貌保持安静的亚雌医生。
“那边那个,你来说。”
被点名的艾诺一怔,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雄虫跟雌虫来医院已经过于新奇了,没想到还会主动询问雌虫的状态。
要说是怕负责开飞行器的雌虫连累自己,这话艾诺可不信,无论是给其他虫打通讯,还是叫院长送其回去,都是更好的选择,出于职业素养,艾诺将伊洛安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雄虫是没什么耐心的,因此,他将专业术语替换成了简单易懂的话,“……综上所述,我的建议是伊洛安少将需要在医疗舱内再观察两天,以确保不稳定状态得到控制。”
“……”
未得到回应,艾诺悄然抬眸,对上了金发雄虫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是在……思考?
他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感到惊奇了,艾诺已经后退了一步,甚至做好了雄虫摔门而出的准备,谁曾想这位传闻中难以相处、刻薄毒舌的利兰恩阁下一直没有生气。
艾诺的确很会察言观色,不如说这是很多亚雌都必备的能力,他们需要无时无刻注意着雄虫的情绪,以此调整自己的状态,争取获得更多宠爱。
这位阁下并没有生气——从开始到现在,言语上的尖锐不会影响艾诺的判断。
“伊洛安,给我滚回医疗舱待着。”白以尘语气并不好。
精神力暴乱未彻底平息之前,雌虫的大脑无时无刻都在受针扎般的刺痛,难为这家伙面不改色还跟自己聊了这么久。
他的语气让伊洛安误会,单膝跪地的雌虫握住白以尘的手,像是捧着某种易碎品,“……您讨厌我了吗?”
如果是此前,有虫告诉伊洛安你有一天会因为雄虫而患得患失,伊洛安绝对会将说话的虫约去训练场,来一场友好切磋。
可现在……伊洛安必须承认,胸腔的心脏跳频在某一刻已经不属于他,而是被金发雄虫握在手心里,任其揉动。
头愈发的疼,与之相反的是更加清醒的意识,如果得不到一个准确的回答,他会将惴惴不安带进往后无数个日夜里,备受煎熬。
以白以尘的人设是不可能回答这种问题的,金发雄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不顾对方因为自己抽回手而瞬间惨白的脸色。
食指中指间的缝隙抵住雌虫下巴一侧,拇指按住伊洛安的脸颊软肉,态度强硬,“贱雌,你的话太多了。”
“听话。”眯着的眸底划过一丝金芒,神色看不真切,松开雌虫的下巴,顺着脸侧划入鬓角,白色起伏的骨节缝隙中墨发乖软。
“……阁下,伊洛安听话的。”
雌虫声音低哑,缱绻留恋,温顺地用脸颊贴了贴白以尘的胳膊,温软的唇不经意擦过,重新落下的发遮住了耳尖烫红,心跳失频。
白以尘被他弄的不自在,佯装不耐地起身,离开时还不忘用膝盖顶了下伊洛安的后背。
“跪跪跪,看着你就烦!”
“滚吧。”
伊洛安乖乖滚去医疗舱了,本想再嘱咐一句雄虫回家路上小心,但想来想去,又怕自己太啰嗦惹虫心烦,无奈放弃。
“伊洛安少将,利兰恩阁下对你可真好,我从没见过有雄虫愿意陪雌虫来医院的,阁下们从不喜欢这里的消毒水味道。”
“是啊,要是我以后的雄主也能像利兰恩阁下就好了。”
“行了,别做梦了,伊洛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