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愣在那里。
脑海里闪电般地浮现他被车撞飞出去的那一幕。
幻觉!
一定是幻觉!
她闭上眼睛又睁开。
发现人还在。
墨枭朝她走过来,勾着嘴角看着她,“怎么?想装不认识我?”
只一句话,一个表情。
姜烟就确定他就是墨枭。
她看着他,声音还染着不可置信,“你怎么来的?”
墨枭让开身子,指向路边停的出租车,“打车来的,但我没钱付车费…”
姜烟:……
说话间。
司机已经下来,生怕他是个骗子,过来要钱了。
姜烟帮他付了车费。
就又听到他说:“我饿了。”
姜烟看他身上还有伤,摸着自己的肚子,像是饿了好久,带着他去了路边一家面馆,“你先将就着吃点…”
面一端上来,墨枭便迫不及待吃起来。
姜烟这才问起他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里,身上什么都没有。”
“我走了很久才走出来,偷搭顺风车到了城里,发现这个世界不一样,就偷借别人的电脑查了下你的信息,还真查到了,我就打车过来了…”
姜烟看了眼他身上脏乱的衣服,做了几个月豪门千金,那布料一看就价格不菲,“你没有其他记忆?”
“没有,我现在谁都不认识,只认识你。”
虽然这张脸跟墨枭长得一样。
但是这副身体明显的没有长期锻炼的墨枭的身体强壮,性张力也没有墨枭强。
只能说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失忆了。
姜烟看着他,还感觉像做梦一样。
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再见了,没想到,他现在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
她晃神间,手机响了。
看是公司前台打来的,她接通了。
一接通就听到对方道:“烟姐,你妈来公司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她不肯,执意要在公司等你…”
姜烟愣了下,反应过来,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墨枭吃完。
姜烟付了账,就带着他去了公司,让他在外面等她,她一个人进去了。
吴春燕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刷着抖音,声音还不小,时不时地还笑出声,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她就是这样自私自利,永远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永远都觉得她是对的。
姜烟走上前,没有什么好口气,“你怎么来了?”
吴春燕看到她,丝毫没有看到女儿喜悦,而是收起手机,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你不是回不了信息,接不了电话,昏迷不醒吗?怎么我一来,你就活蹦乱跳的?”
“姜烟,你挣钱的本事没涨,撒谎的本事倒是涨得挺快!”
“你一个月就给我们那点钱,我们都没说什么,现在,你连那点钱都不想给了…”
“我不来,就要饿死在家里了!”
姜烟气笑了。
她在这个城市7年,吴春燕从来都没有来看过她。
丁澄澄说帮她接过电话,告诉他们她昏迷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抱着一点点的幻想,想着她是担心她来了…
没想到。
她是来要钱的。
吴春燕的嗓门很大,一时间路过的人员都朝他们看过来。
姜烟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公司外的角落。
墨枭看着她抓着一个中年女人气冲冲的出来,看都没看他一眼,跟了上去。
吴春燕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被她连拉带拽地拉出来,气得不轻,“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怕你公司的人知道你不孝,不管你爹妈死活?”
也许是感受过母爱的温暖。
知道了什么样的父母才叫父母。
姜烟看着吴春燕,心里又冷又平静,几乎是置身事外般地看着她,“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有本事你现在就去公司闹,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的母亲,重男轻女,不允许考上重点大学的女儿上学,女儿未满18岁就逼她出门打工,自己才40多岁,就什么都不干,让女儿月月拿钱回家养她…”
“看看他们是说我不孝,还是说你不配做母亲。”
吴春燕气得脸红脖子粗,“我不配做母亲?要不是我,你早死了,你能长这么大?!”
姜烟气笑了,“我能长这么大,是我命大,扛得住打,挨得住骂,受得住惩罚…”
也许是死过一次。
姜烟彻底清醒了。
只有像白牧野那样,彻底摆脱原生家庭,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们一分钱。”
吴春燕一听,瞬间就急眼了,“你敢!你要是敢不养我们,我就去法院告你!”
“那你就去告,到时候法院让我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姜烟无情的说完,就要走。
吴春燕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冷血,气得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姜烟,你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