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酥酥挂断电话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小姑娘情绪稳定,就是真的不喜欢他,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顶多藏在心里。
他一个电话打回家,从管家处得知宋酥酥在医院,又差人联系医院工作人员才得知,宋酥酥的外婆刚在几分钟去世。
当机立断,他取消航班回医院。
哪知路上一辆油车失控,发生了大型车祸。
不少人当场身亡。
他纯属被牵连,即便在外围也受到严重冲击,司机当场昏迷不醒。
他强忍着巨大痛苦,暂存一点意识将司机从车内拖出免得二次爆炸造成伤害。
也是为了救这个司机,他伤口开裂得更厉害,硬生生晕厥过去。
再醒来后是在医院,即将进手术室。
他拉住匆匆赶来的韩特助,迷迷糊糊叮嘱:“去找个人陪酥酥。”
具体找谁没说,怎么陪也没说。
给了韩特助足够的发挥空间。
韩特助最先联系谢家两位家长。
哪知陈温瑶正在一个重要会议上做演讲,没空接电话。
谢崇远则在外地出差,跨两个省,即便赶回来也要明天中午。
就连宋酥酥的姑姑姑父都全家出游,含糊说过几天再回去。
找不到合适的对象,韩特助又不敢离开手术室,脑中闪过一遍谢家佣人和助理办员工,最终都pass掉。
纯粹雇佣关系,怕是来了也不能安慰到她。
最终他想到了沈让。
他曾去学校给宋酥酥送东西时看出过端倪,又曾在夫人口中听过两人似有婚约之事。
这种时机,这人就是最合适的。
谢卿淮醒来时,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足足半小时有余。
但沉默归沉默,他仍无计可施。
肋骨断了一根,左腿骨折,轻微脑震荡,出行都要坐轮椅。
直到后来听说宋酥酥情绪好转,他才松口气,让韩特助重新安排了出国的私人飞机。
临出发前,他偷偷去看了宋酥酥一眼。
之所以是偷偷,是因为他知道这小孩有多敏感。
如果发现自己是为了回去见她才伤成这样,定然会自责不已。
就算不自责,也会被吓得掉眼泪。
然而就是这一眼,他看到了沈让。
那个被他间接推过去的男人。
小姑娘坐在他身侧,眼底依赖做不得假。
她细声细气,时不时耳根泛红,抬眼时睫毛跟着颤动。
是啊。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的那个人是沈让。
她是该依赖他。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养大的小姑娘奔向其他人,而他狼狈不堪浑身是伤,连出现在她跟前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他走了。
国外的事务实在繁忙,他又拖着病体,无暇顾及其他。
等他好不容易拆下石膏准备回国,那头再次传来消息。
宋酥酥订婚了。
男方是沈让。
陈温瑶亲手促成的婚约。
他感受到近乎偏执的占有欲,阴暗面下,某种恶劣情绪迸发,亲情/变质。
他的小姑娘。
十多年来,他都悉心呵护,等她长大。
好不容易等她成年,好不容易等她上大学。
却被人撬了墙角。
多少次他按捺住回国将人掳走囚禁的冲动,但脑海里总浮现那张乖顺小脸,耳边想起她软绵绵叫哥哥的声音。
于是他停住了,他舍不得见她伤心模样,更舍不得她左右为难。
他用烟酒和无休止的工作麻痹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她,甚至切断两人所有联系,用故作冷淡的姿态让她远离。
他知道,他们没法做兄妹更没法做朋友。
只要靠近,他就没法克制住自己的感情,更没法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跟她步入婚姻殿堂。
要么她爱他,要么形同陌路。
对谁都好。
直到几个月前,沈让出轨。
他收到国内传来的消息,是几张消费账单。
他的好妹夫,给其他女人购买了一条价值的项链,两人在南城河畔法餐厅用餐,消费9800,甚至有雅兴单独点了首爱情钢琴曲,而后像一对最恩爱的情侣在大街上肆无忌惮地秀恩爱,买下两块蛋糕切片168元,最后进了隔壁高档酒店的商务套房,8000一晚。
不仅有账单,还有各种照片。
餐厅里用餐的,眼神暧昧拉丝。
河边散步时依偎在一起,双手紧牵。
甚至是酒店前台开房时,都有两人高清无码正脸照。
韩特助那时询问他,需不需要把这些照片给小姐看。
小姑娘哪受得了这么大的冲击。
当然是要让她亲眼瞧见,才能真正死心。
他没有任何犹豫,以最快速度交接工作,收尾回国。
于是在回国的欢迎宴上,他拟定名单。
沈让,夏晚眠。
这两人紧挨在一起。
他精心布局,放出消息说在寻找合作对象,果然引得沈让上钩求宋酥酥牵线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