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刘玄禅的那句整个黄河以北难道就没有一个有气节,有脊梁的贞良死节之臣吗!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答案——有!此刻在那延袤千里、百岭互连、千峰耸立、万壑沟深的太行山中,一个身处刀山火海而意志坚定、天崩地裂却矢志不渝、在沧海横流的时代大势中始终坚守正心的铁骨头、硬汉子正带着盟中兄弟不断地破坏着黄巾军的运粮线。
自古山西河北七条路--军都陉、蒲阴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羊肠坂道、孟门陉。但就在代郡王臧心尘率大军扑进并州之后,除了井陉径外,所有路都被天月盟给封得死死的。不管黄巾军这边派多少兵力前来剿匪都是无功而返。
……
却说洛阳城这边在城破之后,有人选择了随驾西移长安,还有人选择了留下带上自己的部曲死战为众人争取时间跑路。此刻在洛阳共有两方人马选择了留下,一是司州刺史赵玄朗,二是司隶校尉长弓衍。待二人汇合之后,算了一下,就算把两家所有的部曲、奴隶集合到一起不过三千人马,怎么看都不够,于是二人走进天牢打开了天牢,跟里面的死囚说道:“现在国家危难之际,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但是现在天威浩荡,愿意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一旦打退敌人立刻将尔等从贱籍抹去,并论功行赏!”那些死囚一听,顿时争先恐后请求上前线为国出征,等把这三百死囚拉到了开阳门、平城门一立队,众人傻了。
为什么宫城里会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但见司州刺史赵玄朗登高一呼,将马大油作乱,官军两次北伐失败,国都被攻破的情况给大家一讲完,那些囚犯直接吓懵了,官军都打输了,就凭这里的三瓜俩枣去跟黄巾军打?再看看那二位大人的部曲,一个个的面黄肌瘦,手里不是锄头,就是打铁用的锤子,割麦子用的镰刀,这哪里是戴罪立功啊,这分明就是以卵击石,去给黄巾军送经验的。再看这二位大人坚定的眼神,铁了心的要去玉石俱焚啊,什么舍生取义,什么家国大义,什么抹去贱籍,拜拜了您,贱就贱吧,好死不如贱活着。赵玄朗与长弓衍对视一眼,这仿佛也在二人的预料之中了。
黄巾军一经入城之后,一个个的如脱缰的野马,抢人的抢人,抢钱的抢钱,哪里顾得上追汉家的天子。
马大油、张不方此刻却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觉得该让兄弟们开心了一下,便默许了这种行为。只是派人到河对岸游说二人,可这赵玄朗、长弓衍丝毫不买账,将黄巾军派来的使者尽数杀掉,马大油大怒发话谁拿下赵玄朗与长弓衍的人头,他们二人家里的土地、奴隶就给谁。此话一出抢到钱与人的士兵们不为所动,那些没抢到憋着一肚子的士兵直接向饿虎扑食般冲了过去。可让黄巾军没想到的是那些表面上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奴隶,一个个见到黄巾军跟见了仇人一样,抡圆了锄头,锤子就往死里砸。
后世的史学家有做过统计:两次邺城之战,中央军跟黄巾军的伤亡比是二十比一,而这些视死如归的奴隶跟黄巾军的伤亡比却奇迹般地达到了一比五。
当夕阳的余晖将云海渲染成一片瑰丽的金色,与被鲜血染红的洛河之水交相辉映,勾勒出来的的画面是那么的鲜艳,是那么地梦幻。自年初正月一日马大油在陈塘关登基立国开始算起,黄巾军仅用半年的时间便跨越黄河天堑打进了炎汉王朝的首都。
……
却说此刻向西拼命逃窜的君臣一行人在历经三天三夜的狂奔后终于到了陕郡,很快他们便能进入雍州的地界。到了雍州凭借关陇集团的三十万大军,以及崤函之固,他们依旧可以做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士大夫。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还是来了。炎汉大帝刘玄禅驾崩于西逃的途中。按理来说,皇帝驾崩接班人补上就是了,有什么意外的。可这意外就是,他没有留下遗诏,走得有点过于着急了。当今陛下共有两子,长子刘天心,由杨妃娘娘所出;次子刘天府由鸿骑皇后所出,立谁好呢?可能有些人会说,皇后有子,那便闭着眼立嫡长子就是了,可炎汉王朝没有这规矩。作为有着炎汉幼儿园的之誉的王朝,他们的皇帝往往活不到成年就夭折了,继任者有的时候是从宗室过继来的。
所以既然没有立太子的成法,那么立谁就是一笔政治账了。谁对自己有利就立谁。先看今年三岁的刘天心,他的母亲是杨妃娘娘,当朝司徒,弘农杨氏家主杨忠伟的嫡长女。弘农杨氏,名扬天下,在世家梯队里是位于仅次于千古世家的第二梯队世家。而在过去几十年里,千古世家与弘农杨氏始终是政治上的铁杆盟友,最坚实攻守同盟。
再看由鸿骑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刘天府,今年才八岁。虽然不管是他的年龄还是嫡长子的身份都比那刘天心合适,可偏偏这鸿骑皇后的兄长是那坐拥三十万关陇集团军的雍州刺史鸿骑东风了。不管是霄汉还是炎汉,外戚干政始终伴随着这两个朝代的始终。而鸿骑东风又做为武将本来就跟士族不对付,那些文官平日里没少参他,而且在先前桓熹皇帝下令天下州郡县出兵支援时,远在西凉的南匈奴都发兵了,雍州却迟迟按兵不动,这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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