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以为礼,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智,以功为己。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以着其义,以考其信,着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如有不由此者,在势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选自《礼运大同篇》
细密的雨丝如轻纱般在天地间飘洒,整个剑门关仿佛被一层朦胧的水雾所笼罩。
剑门关,一座位于通往蜀中腹地金牛道的天下第一雄关,历史上曾经有一位大文学家路过此地留下一篇绝唱名为《蜀道难》——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滴滴雨水渐渐汇聚成小溪,在青石板的缝隙间潺潺流淌。突然,来了一群官差在关隘下的国事亭里贴了一张布告随后便趟着细雨回去复命。本来在大街上四处乱蹿的老百姓一见有新鲜事,也不忙着往回跑了,直接拥进国事亭里,一边避雨,一边吃瓜。
当中有个峨冠博带的老学者一边读一边摇头,在一旁的樵夫紧忙追问道:“岑夫子,发生啥了啊,你给咱们讲讲?”“是啊,是啊。”在一旁的老百姓也跟着附和。那被唤作岑夫子的老头摇了摇头:“又要换州牧了啊。”
“什么,又要换人啊,这短短的十五年间换了三任。”
“我觉得换谁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你说前面那两任的刺史,刘隽跟郤俭一个比一个能贪,一个比一个胃口大,成天变着法的收税,本来新来的这个刘牧刚开始还算靠谱,可还没等坚持几天就又原形毕露了,给益州整的是一团糟。”
“这刘牧可是正儿八经的天潢贵胄呢,按辈分论当今陛下要管他叫一声叔叔。这王子皇孙一出手就是一个非同凡响,据说大将军选择废史立牧便是他的主意,州牧行政、军权一把抓,办什么事儿也方便。”
“得了,得了,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他还不如像之前刺史制呢,刺史没有军权要横征暴敛也不敢把事儿做的太过份,他倒好了,手里有兵权就开始挑事儿。你说之前,咱们交不起税还可以找赵家,黄家庇佑一下,唉。”
“刚才谁说他靠谱的!老子第一个不服,刘玄同靠谱个辣子!黄巾军打进司隶、关中,十几万的难民啊,疯狂往咱们益州闯,他汉中好吃好喝地招待,直往我们这里送,然后咱们家的州牧来者不拒,坐视东州来的那波人抢我们益州本地人的土地、钱、粮,这像什么话啊!”
众人闻听此话,岑夫子不禁慨然长叹:“可怜赵韪赵大人啊,他是咱们益州土生土长的人,是给咱们益州父老说话的人啊。若,若,”
“岑老慎言!”一声暴喝直接打断了岑夫子的发言,一个面容清痩,身披蓑衣,双目炯炯有神的书生缓缓走来。一见此人,岑夫子双目一亮,来人名叫丹丘生,是方圆几十里之内的出了名的画师,二人也是这剑门关里有了名的忘年交。
丹丘生开口道:“别忘了,那害死赵大人的小人现在可还是州牧眼前的红人。”
这时突然有人问道:“不过,话说那位新来的州牧是何许人也啊?”岑夫子听后笑道:“据传那位是从河北的一个县里调过来的?”
“县,县里?县令啊,这不扯淡呢吗,就咱们益州今天这乱局,一个小县令能做成啥事儿啊?”
“非也,非也,你们不想想一个县令能被上面派到咱们这边做州牧能是普通人吗?越这么多级提上来的肯定是朝里有人,关系通天。”
众人一听岑夫子的解释不由得点了点头,似乎也只有这种方式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一个县令能被空降到这边做州牧,然而这时丹丘生开口道:“朝中有人不假,不过,你们似乎是不太了解这位县令的履历啊。听说过五年前的常山之战吗?”
樵夫放下柴火哈哈一笑:“这就是先生您在说笑了,五年前的常山之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朝廷平定黄巾之乱的转折点之战啊。”
“是啊,说到这常山之战,常山的守军可真爷们儿,这几千人能跟六十万燕军相持了十个月。”
“所以各位知道这常山之战的指挥官是谁吗?”众人一听丹丘生这话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忙问道:“谁啊?谁啊!”
“正是来我们益州做州牧的这位县令,五年前在常山城上以一己之力单挑大燕国的四王六将,在撑到十个月以后同赶来支援的朔方麒麟军里应外合直接打垮了燕军,而在此之后,他便加入了朔方麒麟军从河北直奔江淮绕后击杀了大燕国的北海郡王马元孝。麒麟侯,各位不陌生吧,当今军方第一人!是当朝大司马千古无觅的亲弟弟,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获封了县侯爵位的盖世大能!而咱们的县令就是两年前朔方麒麟军东征的军师中郎将,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咱们这位爷在此战之后没有获得任何封赏,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位爷在关外的威名赫赫。你们想啊,有军功,还有麒麟侯做后台,那能是普通人吗?《诗》云: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不嘛,一股风就把他吹咱们这来了。”就在这话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