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正式工人选的确定,被淘汰者的分流和回档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短短十天不到的时间,综合办公室里的办公桌竟然就已经空了一半。
对此,留存下来的八位幸运儿固然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但看着往日里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黯然离去,却也免不了多了几分莫名的惆怅。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小儿女姿态。
最起码,面对着小伙伴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杨默,苏宇,保书贤三人,脸上见不到任何哀戚。
作为一個两辈子年龄加起来都可以直接入土了的重生者,杨默对于这种分分合合的场面见得太多,压根底就没有任何感触。
而苏宇则是因为其家庭教育的原因,对于一些事的态度很理智,切入角度也很有些不同——现在又不是后世,这也不是什么狗屁的辞退,这些人即便没被钻探公司录取,却也会被分流到地方企业上去,照样饿不死,为这么点事就在那哭哭啼啼,纯属矫情。
至于说为什么某个带着眼镜的职场小白也无动于衷;
那原因多简单呐……
保书贤这货很忙,非常忙,忙的快要死掉了,哪有那个西班牙时间在那为别人暗自神伤?
………………
自从联谊会之后,杨默跟保书贤之间的关系拉近了很多,于是保书贤也有了一个听起来满别扭的外号。
“喂喂喂,四眼老四,需不需要我提前帮你叫辆救护车在院子里守着……瞧你这样子,我怕你下一秒钟就要倒下去!”
杨默看着双眼通红的保书贤,有些怜悯地提起温水瓶给他的茶缸里添了些水,然后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问道。
顶着一头乱发的保书贤哭丧着脸抬起头来:“大哥~算我求你了,没看到兄弟我连轴加了三天的班都快挂掉了么?你丫的不伸手帮忙也就算了,还在那干瞅着说风凉话……我TMD真是交友不慎啊!”
见到这货竟然都开始爆起粗口来,杨默顿时乐了,一屁股坐在保书贤的办公桌上:“谁让你当初不知死活地主动报名给其它科室写材料的?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保书贤闻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丫的是不是早就知道写材料是个巨坑,这才在当初的筛选过程中一问三不知的!?”
杨默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说呢?”
保书贤只觉得自己的牙齿在咯吱作响:“我就知道!!你丫的当初就是在装傻充愣……哪有一个大学生才刚毕业,就把初高中的生物地理知识全部忘得一干二净的!”
越想越气,进入暴走模式的保书贤同志一跃而起,恶狠狠地用胳膊夹住杨默的脖子:“老夫要与你这个混球同归于尽!要是当初你小子也来帮着写材料,老夫何至于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恩……
忘说了。
当初一齐被选定写材料的三个人,最终只有保书贤一人被留了下来。
这并不奇怪,在任何机关科室,写材料的那个倒霉蛋都是不可或缺,但却又无关紧要的人选,因此留一个人就够了——综合办公室又不真的是打杂部门,专门分出了一个人给其它科室写材料已经够意思了。
在一开始,保书贤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的能力果然出众,而运气也足够好,这才从三选一的激烈竞争中苟活了下来。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笑不出了。
很简单,既然写材料的人只剩下你一个了,那么原本三个人的活,自然就落在了你一个人身上。
要知道,以前三个人一起写材料的时候,那巨大的工作量都让保书贤累的够呛,更何况现在?
这不,从大前天开始起,这货除了中途睡了五个小时外,其余时间全部埋在材料堆里了——按照这货那单纯无比的想法,要是杨默当初肯报名参加写材料,多了一个的情况下,他决计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局面。
………………
见到两人在那嘻嘻哈哈地打闹,苏宇也过来小小凑了一番热闹,直到办公室其余人把视线全部投过来后,三人这才悻悻地收了手。
弄清楚情况之后,苏宇这货翻了翻保书贤桌子上那十几摞资料,然后一脸的幸灾乐祸:“哟呵,还真不少……四眼,不,老四同志啊,努力吧,瞧这情况,你明天能写完都够呛!”
保书贤现在也懒得计较这两货拿自己的眼镜取外号,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明天?明天要是能赶完我直接烧香拜佛……这堆破东西能在下周三交上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下周三?
今天才是周四,意思十几份简单的材料要写将近一周?
看着苏宇投过来的惊诧眼神,保书贤叹了口气:“别看这里的资料这么多,但事实上,需要写的材料的题目只有一个……那就是《关于科室员工精神面貌的汇报》……之所以有那么多摞,那是因为各科室都把往年的报告全部都给堆过来了。”
“咦?只需要写一份材料?那不是挺简单的一件事么,以你的笔头功夫,最多两天就搞定,哪里需要这么久?”苏宇惊诧地翻了翻下面的资料,果然都是各科室往年的模板。
保书贤翻了个白眼:“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