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
随着不少单位的复工,齐鲁这边的路上的车辆也逐渐多了起来。
212、面包车、中巴,拖拉机,甚至挂着厚厚栈布的东风大卡,随便路过一辆车,上面全是满满当当的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坐车这种方式……
………………
104国道,一辆略有些歪轴,一个轮胎也有些瘪气的破烂三轮,正歪歪扭扭地行驶在柏油马路上。
“呼哧~呼哧~!”
嘎吱一声,比老牛车也没快到哪去的三轮车停了下来。
宛如内功高手般,脑袋上全是白汽的杨默重重喘了几口气,直接将外面的羽绒服脱了下来。
看着车板上那满满当当的行礼和某个悠哉哉的家伙,杨大官人忍不住吐槽道:“土丫头,不都说了只需要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成了么……你丫的确定不是在搬家?”
正在小心翼翼顺着引线拆鞭炮的吕莹莹白了他一眼:“你当我乐意啊,说的好像我不想坐中巴似的……有本事你跟我妈说去啊!”
按照计划,他俩应该是坐中巴车回去的。
但不知道咋回事,明明已经说清楚了的,临上车时,赶过来的自家母亲非要大包小包地把自己屋里的东西全塞了过来,搞得人家中巴车司机直接把两人直接赶下来车——无他,行李太多、太占地方了。
没法子,面对着自家母亲的坚持,两人只能将杨默家里的那辆破三轮推了出来,把行礼全部捆在上面,然后就这么直接蹬回去。
听到这货拿她妈当挡箭牌,一头黑线的杨默扫了扫小山般的床褥被套和那两個装着戏服的木箱子……尤其是那一小套石碾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丫的倒是潇洒……你不是也有一把子力气么,眼瞅着我都累成狗了,也不知道帮我蹬上一截?”
吕莹莹宝贝似的将拆成一颗颗的小鞭炮放进兜里,然后咧嘴一笑:“我妈不让我蹬三轮,否则就要打死我,说乱蹬三轮的话,以后嫁不出去……我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歪理!”
见到这货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杨默瞅了瞅这货那七大叉的坐姿,彻底败退。
好吧,你妈说的有理,我要是有你这么个糙奇的姑娘的话,没结婚前也不敢让你蹬三轮——这玩意跟练劈叉还不一样,上面装的东西要是太沉的话,大开大阖地使劲蹬上几趟,难说以后就见不了红。
啪~!
啪~!
随着丢在地上的两声鞭炮响起,悲催的杨大官人叹了口气,嘱咐某个拿着毛蜡烛(香蒲)点鞭炮的糙货自个注意点车上的棉被,便又吭哧吭哧地蹬了起来。
才过了半个小时,在村口花了2毛钱买的那一小串100响就被丢完了,土狗同志似乎很不满意前面这货明明有着一米八的大高个,蹬个三轮却还没自个走的快,当下丢掉了毛蜡烛,嚷嚷道:“杨屎蛋,你个龟怂……就不能蹬快点?需不需要我这个小姑娘下去帮你推一把啊?”
感觉自己的肺部都快裂开了的杨默扭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好啊!土狗丫头,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不帮我推到钻探公司……你就是这个!”
看着杨默掐出来的小手指头,吕莹莹大怒:“推就推!不就是辆破三轮么,能有多累……停车,停车,让你见识见识本郎君的手段。”
见到这货不知死活地舞弄了个武生的架势,杨默冷笑一声,拉下了刹车:“好啊!谁先认输谁是兔荪!……老规矩,十声狗叫……我倒要看看你丫的能不能推完剩下的八公里!”
跳下了车的吕莹莹冷笑一声,摆好了姿势正要怼上几句,一上手,却觉得情况不对——丫的,太沉了!
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扫过车上的那几个大箱子和石碾,某位土狗顿时埋怨起自家母上大人起来……
那几个箱子也就罢了,里面全都是戏服和自个平日里喜欢捣鼓的小玩意,可那一套死沉死沉的石碾和那一堆锅碗瓢盆又是什么鬼!
莫不成是以为钻探公司跟咱们村里似的,天天需要自己动手碾面摊饼吃?
切~!你咋不顺道给我捎上一袋子小麦啊!
额……
好吧,好像的确有半袋子小麦,还是去年自己亲手打的皮,就在被褥下面压着呢!
本着输人不输阵的精神,吕莹莹同志傲娇地丢给杨默一个蔑视的眼神,双手平举轻搭车身,右腿弯曲如弓,一副内家拳高手模样……
随着气势如虹地“哈”了一声,某人力劲通背,顿时,三轮车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
三十分钟后,某位土狗踉跄着脚步地跟在三轮车后面,两只手与其说是在推车,倒不如说是顺手搭着,
再无丝毫高手风范的吕莹莹潮红着小脸,不大的脑袋似乎失去了脖子支撑似的朝天仰着,嘴里无意识地嚷嚷着:“杨屎蛋,还有多远到啊?”
由于车上一下子少了几十斤的重量,虽然依然累的不轻,但依旧还能勉强支撑的杨默扭头看了看这货那宛如死狗的模样,一脸惊诧地说道:“咦?原来你还在推着啊……怎么样,丫头,是不是没力气了啊!扛不住就说一声!”
见到这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