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青年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笑眯眯地走到老汉面前,没老没少地搂住了对方的肩膀:“叔,瞧您这话说的……咋就没皮没臊了,报个家门,好让我过两天寻过去跟蹭您一台酒都不允许了?”
老汉闻言,表情顿时一愣,脸上的凶色也缓了下来。
这后生的话却是点中了他这些老派齐鲁汉子的死穴了。
不管人家是不是后辈,一个陌生人肯大老远地寻上门来找你喝酒,那就是实打实地瞧得起你,那就是实打实的面子!
老派齐鲁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极为拧巴的存在,但凡欠人家一丢丢点人情,他们就会连觉都睡不好;但你要说你主动寻上去寻求一点帮助,他们绝对没有一句废话,哪怕是有些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也会力所能及地帮你办的漂漂亮亮……而如果你是打算过去蹭上一台酒的话,他们更就只怕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家底全部抬出来,眉开眼笑地跟你喝上个天昏地暗了。
“恁后生当真是想找俺老汉喝酒?”
老汉的表情有些犹豫,但那橘子皮般的老脸上隐隐泛出的红光却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青年人哈哈一笑:“那可不,叔,我可是跟你说,俺朋友送了俺一箱即墨老酒……到时候一并扛过去,咱爷俩就点花生,喝它个痛痛快快!……俺也不晃你,也就是叔你的做派后生我看得佩服,要是换做是旁人,俺可舍不得那一箱子即好酒涅!”
听到即墨老酒这四个字,老汉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两下,听到青年最后一句,脸上的红光更是仿佛要飞了出来似的,当下重重一拍青年的肩膀:“中!这一台酒,跟你这后生喝定咧!”
说着,老汉脸色一整:“告诉你这后生家门可以,但话说在前,不许登记,更不许告诉默默百炸这边……否则,这酒不喝也罢!”
青年人笑嘻嘻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那么多人替我作证,我铁定不告诉他们……叔,您偷偷告诉我就成!”
老汉这才放下心来,防贼似的将兀自拽着自己的李楠楠推开了稍许,然后一脸得意地把嘴凑到青年人耳旁悄悄说了几句。
………………
两分钟后,在李楠楠有些诡异的眼神中,青年人施施然离开了人群,转身上了一辆面包车。
“师父……庆丰食品货运仓储部最新统计出来的数据已经通过BP机发过来了,你要不要过上一眼?”
白蒙蒙看着认真在笔记本上登记地址信息的杨默,表情有些古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前几天在德州二中门口跟那个叫做王二胖的傻子蹲着叨唠了半天后,自己这位师父就变得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似乎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云淡风轻了很多,也“游手好闲”了许多。
讲真的,在这种项目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见到还有哪个实质上的项目掌舵人会擅自离开指挥中枢,悠哉哉地在各加盟店附近转悠,然后盯着那些不远百里送鸡过来的百姓一看就是一下午?
不过吐槽归吐槽,但白蒙蒙显然更喜欢现在的师父,毕竟之前的杨默总是给她一种机关算尽的压迫感,而杨默之前身上那股总是在无意间散发出来的锋戾,也很是让她这个刚刚踏足社会的小姑娘有些心惊胆战的恐惧。
用生平罕见的认真笔法,在五天前新买的牛皮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记上“邹平,青阳镇,廖思孟,17只鸡”这一行字后,杨默合上这本已经记满了二十多页名字的本子,扭上钢笔,这才扭过头来:“下次让他们没必要浪费这钱了,毕竟寻呼台收费也挺贵的……不过既然发都发来了,听听也无所谓。”
看着自家师父那副疲赖疲赖的表情,白蒙蒙额头冒出几条黑线。
喂喂喂,什么叫既然发都发过来了,听听也无所谓?
师父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项目掌舵者的自觉?
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后,白蒙蒙这才念出了BP机上刚传过来的那几条内容:“截止今天早上6:00分为止,庆丰食品鸡脯肉库存仅余6.4万份,全都是昨天圆周分割厂紧急加工入库的……其中正式采购活鸡分割出来的原料为2.1万份,其余4.3万份鸡脯肉原料全都是由各地民众捐献和平价供应而来。”
6.4万份的原料勉强够默默百炸两天的用量,庆丰食品现在的库存状况之危险可见一斑,但很显然,杨默并不在乎这个,他的关注点反而是在其它方面。
“那4.3万份由乡亲们提供的原料中,有多少是免费捐献的,有多少是平价供应的?”杨默打断了自家小徒弟的汇报,将脑袋用手臂撑在车窗上,懒洋洋地问道。
白蒙蒙一愣,赶紧翻了翻BP机上之前的信息,然后回答道:“由于老乡们送过来的鸡品种不一,大小不一,有的甚至连成鸡都算不上,因此对于圆周切割厂的屠宰、分割和统计工作造成了颇为不小的麻烦;”
“虽然切割出来的鸡脯肉原料是4.3万份,但由于规格的问题,实际屠宰的肉鸡数量却高达2.4万只,有些个头不够的鸡,只有鸡胸位置能拿来做鸡排原料,而且一个整胸才能出一份原料,其出料率甚至不到817肉鸡的1/3;”
“而这2.4万只整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