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属于半日潮区域,因此每天都会有两次涨潮,两次落潮;
而且由于冬天的时候,太阳远离北半球,引力变小,此时的潮水要比夏日高一些,而每逢冬季,邻近涨潮点,栈桥这边都会有工作人员提醒你注意涨潮,免得海水淹了栈桥,把游客弄得一脚湿。
不过虽然每天的涨潮点都不太一样,此时的科技也和测量水平也无法给出精确的时间和水位;但一般来说,每个月农历初一的早上六点和晚上六点是潮位最高的时候,而中午和凌晨的十二点则是最低的时候,然后以14天为周期,每天往后延迟50分钟的样子,最终形成一个循环;
因此只要你白天去栈桥,鲜少能遇到水漫栈桥的时候。
只不过,大海嘛,喜怒无常。
突然涨潮这种事情虽然并不常见,但却并不是没有。而且与钱塘江那边很有些类似,青岛这边一旦突然涨潮,那来势远要比寻常来的凶猛。
………………
惊叫声中,脚下一凉的杨默皱眉看了看一波波涌上栈桥的海水。
海水上涨的很快,仅仅只是三波就已经淹过了杨默的脚踝,刺骨的海水被凌冽北风一刮,强烈的抽筋感从小腿处蔓延了上来。
“走!”
没有丝毫犹豫,杨默立刻搂着小脸已经开始发白的穆丽雅快步走向岸上,甚至连向前方人群扎堆的地方看一眼的心肠都没有。
曾经在海南疗养过两個月的他很清楚,一旦开始涨潮,水势将会来的何等汹涌。
而与南方不同,北方海滨冬天的涨潮,最大的威胁并不是要比夏日来的更高一些的水位,而是那足以将人冻僵的低温。
不过还好,两人的位置处于栈桥的中后部,距离岸边并不算远,撑破天也就是四十米不到的样子,再加上涨潮这种事情是由海及陆的,因此相较于聚拢在回澜阁那边的其他人,两人拥有更充裕的脱险时间。
这里是北方,还是冬天,今天的风浪又并不算小,别说这种突如其来的涨潮可能淹过栈桥超过半米了,哪怕只淹过桥面三十公分,在零下十几度的低温和波浪冲击力的双重加持下,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才快速走了两步,被杨默搂拽着前行的穆丽雅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杨默手疾眼快,这位大小姐保准摔个狗吃屎。
“脚抽筋了……而且好像崴到了。”
穆丽雅咬着嘴唇,轻轻解释道。眼中那股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惶恐,却遮掩不住。
看着伊人已然被打湿的皮靴,以及那双不自主开始痉挛起来的小腿,杨默没有任何犹豫,俯下身来快速把她的鞋子和袜子脱下来。
“忍一忍,上了岸再给你按腿,抱紧了!”
深吸一口气,杨默将穆丽雅横抱在身前,瞅了一眼已经开始蔓延到小腿肚子处的海水,沉声说道:“腾出一只手,把我的围巾扯下来,把脚上的海水擦干,然后捂在脚上!”
一边说着,一边略有些艰难地朝着岸边淌去。
这是他从后世某个朋友那边学到的方法,人体温度三十多度,海水温度两三度,空气气温零下十多度;而如果碰水后被海风一吹,聚降的体感温度对能要人命。因此,如果你不想肌肉在这三种截然不同的温度交替过程中痉挛的话,最理智的办法就是已经被打湿的身体部位尽可能地不要离开海水。
怀中的美女并不重,就算加上一身厚厚的呢绒大衣,拢共也就是一百斤左右的样子,杨默就算体能再弱鸡,凭借着一米八的体格,也抱得动。
只不过那冰冷的海水和刺骨的寒风却是一个莫大的威胁,即便杨默按照前世那位朋友的方法做了,但小腿处的肌肉还是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要不是杨默一口丹田气鼓着,并且刻意调整着肌肉和心态,巨大的温差之下,他早就双腿抽筋地扑棱在海水里了。
听见后面越发惊恐的叫声和踏水声,杨默扭头看了一眼,急声说道:“先别急着按脚捂脚,身体坐直,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把双脚尽可能地缩起来,收在我身前……快!”
穆丽雅一愣,不知道杨默为什么这么交代,但听到对方语气焦急,也没功夫细想,强忍着小腿上的疼痛,腰身一个发力,乖乖地按照杨默的嘱咐做了起来。
这边穆大小姐刚刚强自忍着疼痛把小腿缩到杨默的身前,一大群仓惶而逃的人群便呼啦着从后方挤了过来。
人在危险关头中,哪里还顾得上看路,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义廉耻?
这些人时不时地因为腿部抽筋哀嚎着摔倒在冰冷的海水中,还有人在慌不择路之下,径直把前方的人推搡开来,甚至是撞翻,好让自己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不是杨默早早地做好了迎接冲击的准备,甚至腾出一只手抓住了栈桥的栏杆,估计他和怀中的穆丽雅跟另外几人一样,被撞翻在已然上涨到膝盖的冰冷海水中了。
看着那几位从海水中爬起来,颤抖着带着哭腔大声咒骂的倒霉蛋,穆大小姐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杨默早早地让她调整好姿态,以这些人蛮牛似地冲撞力度,自己就算脖子不被撞断,小腿也绝对要被撞个骨折。
杨默则是扭头看了一眼那几位颤颤巍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