璩舒玥没有回答,只是将纸条塞进了口袋,目光坚定地看着谈洅曦。
“谈医生,这件事你别插手,我有分寸。”
“赵三少,还不走,这是医院,不是会所,没有房间让你过夜。”
赵枭闻言,如获大赦,可没过三秒着,又哭拉着一张脸。
“我不回去,我爹会打断我的腿的。”
璩舒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自找的,怪谁?要么你回去面对你爹的怒火,要么你就去局子里待几天,自己选。”
赵枭苦着脸,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服气的道谢。
“谢了,黑寡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的。”
璩舒玥听了他的称呼,差点没把鞋呼在他脸上 。
这死孩子,欠收拾,打断一条腿不好,三条腿全断了才干净。
“嗯……”
赵枭还不走,深深地看了璩舒玥一眼,大黑眼珠子直直落在璩舒玥肚子上。
“既然怀孕了,还是别玩那危险的玩具了,免得动了胎气,我们把孩子名字都赌出来了,要是掉了,可就辜负我们对你的心意了。”
璩舒玥脸色一沉,厉声道:
“赵枭,你再敢胡说,我就让你在医院躺个一年半载!”
赵枭被璩舒玥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连忙闭嘴,灰溜溜地离开了。
璩舒玥璩舒玥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怒火,反手就拨打了赵父的电话。
“赵伯父,赵枭作为赵氏的继承人,太舒服了可不行。”
“不如,我安排他去非洲大草原上的分公司历练历练,那里的环境艰苦,但机会也更多,我相信他会学到很多东西的。”
话一顿,又说了一句。
“赵伯父年纪大了,也应该早点享福,不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赵父的声音。
“好,就按你说的办。”
璩舒玥挂断电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赵枭,这次就让你尝尝苦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惹是生非。
谈洅曦看着她公报私仇的模样,不由得摇头轻笑。
“璩小姐,你这招真是够狠的。赵枭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去了非洲,估计得掉层皮。”
璩舒玥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谁让他不长记性呢?这次就让他好好体验一下生活的不易。”
“好了,天快亮了,我要回去了,明早还有课呢?”
赵淩游阻止道:“你这伤怎么都要住院观察三天。”
璩舒玥摆了摆手,“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我身体好着呢。再说了,住院多无聊啊,我还是回去上课吧。”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赵淩游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跟了上去。
“那你路上小心点,别再出什么事了。”
“明天记得来换药,记得吃药,不要着凉,不要倒我招牌。”
“知道啦,啰嗦。”
璩舒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快步离开了医院。
赵淩游看着璩舒玥的背影,拍了拍谈洅曦的肩膀,唏嘘出声。
“我接诊过不少病人,这么能忍的的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人怎么就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谈洅曦疑惑,“师兄,何出此言?”
赵淩游叹了口气,“她不让我给她打麻药,她说她宁愿感受皮肉带给她的痛,也不愿让麻药侵蚀她的大脑。”
“还说比起粉身碎骨,这只是擦伤。”
“可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情早就疼得哭爹喊娘了,她倒好,全程一声不吭,就跟没事人一样。”
谈洅曦垂眸,半晌才开口。
“她……她是有多疼,才会一声不吭,才会说出那句我不想再过生日了。”
赵淩游沉默了,谈洅曦的眼角却泛红了,却硬是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
是啊,她该有多疼啊。
明明那么怕疼,却还一声不吭,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所有的痛苦。
她好像从未喊过疼,可她的一生都在与疼痛相伴。
她好像从未哭过,可她的一生都在为别人的错流泪。
他可以陪她玩,陪她闹,陪她疯,陪她笑,却给不了她一个长久的岁月静好。
那样的他与她父亲,她母亲有何区别。
昙花一现的温暖,笼罩一生的阴影。
情长在,命不久矣,有何开口?
“师兄,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段徽宴大概是去处理那没头没脑的报道去了。
一夜都未去刺玫庄园。
璩舒玥强撑着身体上的不适,展示完小组作业,又坐回了座位上。
邬谌言就喜欢问她“你没事吧?”
她无语,“无事,有事我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可我闻见了铁锈味儿,璩姐,你真的没事吗?”
邬谌言满脸担忧,又带着些焦急。
璩舒玥皱起了眉头,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明明没有血腥味,这家伙鼻子是不是有问题?
“别闹了,邬谌言,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