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你去把门从外面关上去。”
祁永梅被枝儿的脑回路气的七窍生烟,将她赶了出去。
“你说的如果是真的,那这可是大事!要赶快报告给夫人啊!”
霍三奶奶听了祁永梅的分析,觉得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谁家会心甘情愿送女儿来当寡妇。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们没有证据,告到夫人那里,恐怕也拿她没有办法!”
祁永梅的话没说完,她还担心,夫人根本就是知道这件事儿的。
本来她以为夫人是因为袁家曾经退婚,迁怒了袁月明,才对她不理不睬的。
可现在想想,是不是因为知道她是假的,所以才不想搭理她呢?
替嫁这么大的事儿,祁永梅觉得袁家如果不是和夫人达成了协议,他们是没胆子这么做的。
所以要想揭穿袁月明,就要找到证据,一举告到长公主那里,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证据我派人帮你去通州找!到时候咱们揭穿她,什么正妻不正妻的,夫人身边就剩你一个人,这侯府不都是你的?”
霍三奶奶拍着胸脯表示,她一定要帮祁永梅找到证据。
忠勇侯府今年的年夜饭,因为霍雄的回来,长公主特意下令,要各房的人都出席,一起热闹热闹。
大厨房使出浑身解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基本上都整了个遍。
府里现在正经的男主子就只有霍雄和霍三爷霍安,兄弟俩。霍骋只有十四岁,一个半大的孩子。
既然是为了热闹,长公主的意思是干脆大家就凑成一席,不分男女了。
席上,自然是长公主坐在主位,霍雄霍安兄弟俩一左一右陪在她的身侧,往下顺延的忠勇侯夫人和霍三奶奶,各自坐在自家相公的身侧。
高云霄和三房的四小姐坐在席末,她与忠勇侯夫人之间隔了霍二夫人贾氏。
祁永梅和二房三房的几个姨娘坐在一起,另开了一席。看着高云霄不时和霍二夫人交流着什么,祁永梅在心里默默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坐上那张桌子。
一顿饭,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霍三爷看长公主兴致正高,借着酒劲儿举起了酒杯。
“母亲,跟您报告个好消息。真真她又又怀孕了。”
霍三爷的话让酒席上的人都错愕了一下,随后纷纷向他二人道喜。
孩子对忠勇侯府来说,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侯府太需要一个新生命,来驱散失去霍骁的阴霾。
长公主也是很高兴,当即命樱桃取了尊一尺长的白玉送子观音,送到霍三奶奶院儿里去。
高云霄看着眉开眼笑的霍三爷夫妻俩,余光同时瞟到了用帕子偷偷拭泪的霍二夫人。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想到了外公刚走的那段日子,外婆常常一个人望着远处发呆,用她的话说,就是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想什么,只觉得那里都是空的,就算手里忙着干活,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霍二夫人何尝不是呢?霍三爷一家越是幸福美满,她心里越是空落落的吧!
高云霄在袁家的时候,曾经听吴妈妈和大小姐说起过霍二夫人,说她命硬,克夫克子。
高云霄很不喜欢这个说法,因为她小的时候也被骂过是克亲的灾星。
后来外公告诉她,人这一辈子,总要接受一件事,就是身边的父母长辈,要比自己先离开。
只不过有的人幸运,一把年纪了,双亲还在世,亲人也是隔上十几二十年才断断续续离开。让人能有个接受和疗伤的时间。
可是有的人就比较不幸,譬如她。
短短的时间里,父母亲人接连离开,她是被迫接受这些伤痛的,并不是她有多坚强,而是现实催促她,尽快脱去小孩的外衣,装成了大人。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失去依靠的小孩还是会感到恐惧和绝望。
这种创伤是一辈子的,到死都好不了。
不自觉的,高云霄轻轻覆盖上霍二夫人的手,果真是一片冰凉。
示意青柳去拿杯热茶过来,高云霄将其放到霍二夫人手中。
“二婶,喝口茶暖暖吧!都会过去的。”
霍二夫人看着手里的茶杯,暖暖的烫烫的,正好能温暖她浑身的冰凉。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万事都是一副不理睬的侄媳妇,心思竟然如此细腻。
“谢谢你,孩子。”
“二婶,你尝尝这道脆皮乳鸽,皮可酥了。”
二人都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眼泪,便很自然的转换了话题。
宴毕,长公主遣散了众人,独留下了高云霄。
“明日新年朝拜,我让石榴去给你梳妆,你装扮了随我和你母亲进宫去。太后说要见你。”
高云霄没想到长公主将她留下,给她说了个这么大的事儿,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皇宫啊,那是多少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外婆啊,你的囡囡出息了,要进宫了。
“你不用紧张,照着教习嬷嬷教你的做就行,万事有我和你母亲呢!”
长公主看出了她的紧张,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有祖母在,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