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一晃时间过去三年。
孟氏的孩子也已经三岁了,是个男孩儿,从小就精致乖巧,长得也是粉嫩嫩的可爱,孟氏给取了个名字叫做团团。
林团团打小就跟在林大郎家的几个孩子屁股后头,几个孩子玩儿得很熟。
瑶光从家里最小,一下子得了个小弟弟,还生得如此好看,对这个弟弟更是多加照顾,林团团也最爱粘着她。
年纪再小些的时候,一离了瑶光就要哭,晚上甚至要抱着瑶光姐姐睡,最后还是被林天许和林天佑吓唬了一顿,才算是戒了这个毛病。
但白日里还是喜欢粘着瑶光,也因着这个事儿,好长一段时间不爱跟林天许林天佑俩兄弟玩儿。
林天许说他记仇,自己从前那么多糖葫芦好吃的,都白给他吃了。
林团团就哼唧哼唧地脑袋埋在瑶光怀里,装作没听见,引得一群大人笑开了怀。
这三年,林家也发生了不少的事儿,尤其是林天赐,仅仅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学完了蒙馆的内容,今年正准备参加科举。
科举共分三场,院试、乡试、会试,院试又称童子试,三年两次,今年春天就举办了一场,林天赐去年刚考中童生,获得资格可以参加今年的院试。
院试在府州进行,乘坐马车也要行上三天,为了防止路上出意外,林天赐提前七天就准备出发了。
去之前,他特意回家了一趟,一来是收拾些东西,二来是这几个月都在准备考试,宿在私塾,有些想家了。
顾氏和林大郎念着他要参加院试,这两天都急得睡不着觉,非让他回家一趟,叫瑶光给他祝个福,起码心里安心些。
林天赐拗不过,也有些想家了,便特意回来了一趟。
瑶光很乖地给了林天赐祝愿,但她知道,以大哥的聪明才智,哪怕自己不祝愿,他也定能高中,只不过兄妹俩都想着让阿爹阿娘安心罢了。
次日一大早,一家人将林天赐送出了门,正依依惜别之际,林老四家的门也开了,林老太跟着他从屋子里走出来。
一边拿着几个馒头往他的包裹里面塞,一边细细叮嘱。
“四郎啊,你到时候可千万不要紧张,娘相信你这么聪明,肯定能考过的。这些馒头你留着路上吃,千万别苦了自己。”
林老四也是去参加科举的,和林天赐一样,考的院试。
只不过林天赐这还是头一遭,林老四却不知道考了多少回了,回回落榜,人人瞧着都觉得林老四是没这个本事的,可每回有人这么说,林老太都跟被踩了脚似的。
跟人家对掐,非说林老四是个有出息的,将来肯定能高中状元,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儿来的信心。
久而久之的,别人也懒得跟她争竞,她倒还觉得他们是被自己说服了,洋洋得意呢。
林老四看了眼那几个白馒头,眼露嫌弃,心想着要给也不知道多给点儿钱,就给几个馒头,谁能吃得惯?
不耐烦地抢过馒头往包袱里面放,不耐烦道:“哎呀我知道了,烦不烦啊。”
林老太跟在他身后,声声叮嘱,林老四都当没听见,脸上的不耐愈发明显,刚推开院门,就正对上林天赐一行人。
脸色陡然间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也没多搭理。
倒是林老太瞧见了林天赐,很是不满。
她可是听说了林天赐也要去科考,嘲弄地笑出声,“这才上了几天学啊,就准备去靠科举,别是出去让人家笑话的吧,到时候落榜了,可千万别说是我的孙子,我都嫌丢人!”
林天赐冷冷一眼扫过去,他已经十二岁了,这两年家里吃的好,个头儿一下子就蹿了上去,穿着一身长袍,如同清隽青松,自有一番气韵。
随着年龄增长,他的性子愈发沉稳,此刻视线沉沉望过去,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孩童,却叫林老太心里咯噔一声。
莫名的有些怕了。
瑶光不满自家大哥被林老太这般说,忍不住出声讽刺。
“大哥认真学习,怎么考不上了?难道四叔在赌场里读书,反倒能考上了?”
她知道林老太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这个小儿子,当初赌场砍了根手指头,林老四也没安分多久,被林老头打了一顿,在家歇了两天,就又投了林老头抽烟的钱,去了赌坊。
气得林老头险些要跟他脱离关系,最后还是林老太从中劝和,和林老头吵了一架,这事儿才算是作罢。
这些年林老四依旧时不时去一趟赌坊,恐怕没多少时间再读书上。
若他真能考上,才真是贻笑大方。
林老太被瑶光这么一噎,一张脸涨了通红。
甩下一句:“你等着,等我家老四考中了秀才,看你还怎么在这里笑!”
重重一关院门,进了院子里。
很快就到了院试的当天,院试只有一天,从早到晚。
考场上,林天赐正巧跟林老四挨得不远,拿到卷子,林天赐看了眼上面的题目,很快便有了头绪,落笔的时候更是深思清明,下笔如有神助。
从头到尾,思绪毫无凝滞,比平时发挥的还要好。
反观林老四,抓耳挠腮,看着卷子上的题目,如阅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