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关上门,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没想到瑶光的师尊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性子也太冷了,像是一块儿无时无刻不在释放寒气的万年寒冰。
明明时鸿雪和瑶光都是玩闹的性子,怎么师尊这么严肃啊。
他觉得自己再在里面待下去,就要被冻成冰坨子了。
在心里对瑶光道了声歉。
案子庆幸自己的师尊是个老顽童,不然自己迟早要被吓死。
“你干嘛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空明险些蹦起三米高,往边上蹿了一步,缩着肩膀看过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邱老头儿!你怎么在这儿啊?!”
说完又敲了敲脑袋。
“哦,差点儿忘记了,你也是北斗神宗的来着。”
来人正是邱子瑜邱长老,身侧还跟着娄忻长老和沈慈长老,听到空明这么喊自己,气得吹胡子瞪眼,一下打在他的后脑勺。
“混小子,怎么说话呢,没礼貌!”
邱子瑜与空明的师父抱朴子是旧识,经常聚在一块儿喝酒。
据说最初相识的时候,是邱长老在外历练遇到危险,被抱朴子救下,作为感恩送了一坛子自己酿的灵酒。
抱朴子尝了之后爱不释手,缠着邱长老多送几坛。
一来二往的便也熟识了。
邱长老的灵酒不比山下的酒,是他自己研究的配方,抱朴子爱得不行,一没酒喝了就去齐云山找他,邱长老一面烦他,但架不住这老小子实在不要脸。
他酿的酒,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空明是抱朴子的得意弟子,时常领着一块儿过来蹭酒喝,有时候他没空,还托空明过来讨酒。
邱长老跟他也算熟识,面对邱长老空明还自在些,嘿嘿笑了笑。
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起邱长老身边跟着的两人。
沈慈长老是一贯的严肃,脸上没什么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淡淡问了一句:“你是鹧鸪山的?”
倒是娄忻长老是个和善的,热切地喊了一声“小友”。
空明也拱手回了一礼。
“晚辈鹧鸪山空明,见过两位长老。”
行了礼,又悄悄凑到邱长老的耳边,“邱老头儿,瑶光她师尊好凶啊,他们两个不会挨揍吧?”
“扶摇看着凶,实际上疼着呢,不会有事儿的。”
况且瑶光是福星命格,轻易出不了事儿。
不过说起来,扶摇也是福星命格。
可最后却是国破家亡,只留下自己一人独活,当真唏嘘。
空明没注意到邱长老的脸色忽然的不对劲,听说没事儿便也放下心来,想着这边有这么多北斗神宗的长老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便愈发安心。
说要将这边的事情禀明师门,便离开了。
他才刚走,扶摇便开了门,领着瑶光和时鸿雪往后院走。
时鸿雪跟在瑶光身侧,深深叹息。
都怪他刚才的幸灾乐祸表现的太明显了,得意忘形被师尊抓包,询问了他这段时间在外有没有荒废练功,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扶摇就顺势提出要看看他的练习成果。
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这回幸灾乐祸的成了瑶光,站在院子里,捂着嘴偷笑。
扶摇冷眼扫过来,吓得她浑身一激灵,赶紧站直了身体,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扶摇:“以为过去了是吗?去边上继续跪着去!”
像是一只流浪的小狗被雨水浇了满头,瑶光整个身子都塌了下来,可怜委屈地看着师尊,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又赶紧收敛了表情。
乖乖跪在一边。
不敢有丝毫怨言。
“开始吧。”
扶摇对时鸿雪扬了扬下巴,时鸿雪自知躲不过,唤出墨剑,深吸一口气便动作了起来。
他身材颀长,舞起剑来也格外的好看。
仿若游龙入海,得心应手,边上偷看的小二忍不住鼓掌叫好。
扶摇的眼神却愈发的冷了。
余光瞥见扶摇的眼神,时鸿雪心头一慌,脚下的步伐错了两分,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多了几分凝滞。
羞赧地缓下动作,正要停下认错,扶摇随手在地上捡了根树枝迎了上去。
时鸿雪一愣,很快又稳住身形,认真地对上扶摇的攻势。
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在院子里碰撞、纠葛,冷凝的剑光暗藏锋芒,却被一根纤细的树枝轻松化去,在空中一转,墨剑被打到一旁。
牢牢扎在泥土之中。
同时,树枝抵在了他的脖颈,只差分毫便能刺穿他的脖子。
方才的打斗,时鸿雪的额头冒了汗,几缕发丝不听话地贴在脸侧,狼狈又可怜,微微低下脑袋。
扶摇声音泛冷。
“这就是你说的有在练习?”
分明是疏忽训练,握剑的手都不稳了。
他对练剑本就不算天赋异禀,若想继续在这条路上走着,便只有更加刻苦,可看看他下山以来,剑术都退步成什么样子了!
时鸿雪脑袋垂得更低了。
“弟子知错了。”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