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瑶光兴奋的嗓音在殿内响起,空旷的宫殿内将那份兴奋放大,“二哥怎么有空来找我?战场上不忙了吗?最近没有受伤吧?”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林天佑都一一答了。
“如今战事已平,不日就会回京,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你最近如何?到京城了吗?”
他们上次联系的时候,瑶光还在来京的路上。
后来战事紧急,瑶光就很少跟他联络了。
“二哥你要回来啦!太好了!我已经到京城了,现在正跟大哥在一块儿呢。”抬手碰了碰大哥的胳臂,林天赐与林天佑寒暄了两声。
林天佑小时候皮实,阿爹阿娘不是溺爱孩子的人,但也不会责备太过,倒是林天赐总是严肃着一张脸教训。
在林天佑和林天许眼里,大哥可比阿爹阿娘可怕多了。
即便长大了,这份威严也没削减多少。
跟他说话,林天佑正了正色,比和瑶光说话时要正经许多。
瑶光在旁边听着,捂嘴偷笑。
时不时插嘴两句,三人氛围欢快。
“你路上小心,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吧。”
瑶光也跟二哥说了声“再见”就切断了联系,出去的时候嘴角更是压不住的笑意。
……
瑶光决定在二哥回来之前,将红线解决掉。
神农架避世隐居,十分神秘,去者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就更无人知道神农架的所在了,外面流传的也不过一个大致的方位。
瑶光想着找就要找半天,还是尽快出发的好。
于是次日,便找萧景迁辞行。
萧景迁昨晚没睡好。
虽然每次从母后处回来,心情总不太好,可这次却并非母后的缘故。
昨晚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瑶光。
鼻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浅淡的香气,仿若寒冬照下的一抹阳光,温暖明媚。
她的音容笑貌,或嗔或怨,或喜或悲,全都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以至于他都有些惊讶,原来自己竟记得那般清楚。
心脏悄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像要从胸膛跳出来似的。
奇怪,又带着甜。
他想,自己可能真的是栽了。
却又栽地甘之如饴。
又或者从一开始,她就是特殊的那个,而他也没想过阻止,任由她在自己这儿占据那个重要的位子。
花了一整晚,总算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结果醒来就听瑶光说要出趟远门。
为了解除那姻缘红绳,不惜亲自前往那么危险的神农架。
这红线都绑了那么多年了,这么着急解做什么?
况且神农架如此凶险,何必要跑着一趟?
大不了……
大不了不解就是。
他又不介意他们两人绑着这东西。
不满、憋屈,却没敢说给她听,只脸色愈发冷凝,“你要去就去吧。”
负手转身,不再看他。
瑶光挠了挠头,觉得他大概是生气了,但又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惹他生气了,最后只得归咎于可能是最近政务繁忙,心情不好吧。
出门的时候,安总管给她备了马。
难得的汗血宝马。
又备了不少干粮银子。
站在宫门口,千叮咛万嘱咐路上小心,那碎碎念的,堪比老妈子,瑶光都要不禁想问他几岁了,怎么这般啰嗦。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儿了,丢不了,你就放心吧。”
摆了摆手,又看了眼身后长长的宫道。
安总管看出她的迟疑,道:“殿下忙着政务,这才没来,但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这马就是他特意嘱咐了给你牵来的。”
汗血宝马,宫里也没几匹,若没有殿下吩咐,他可不敢擅作主张。
“傲娇。”
瑶光轻声嘟囔了一句,嘴角却是若有似无地扬起。
翻身上了马,一扯缰绳,“那我就走啦,太子殿下那边你多照顾着点儿,他这人嘴巴长了跟没长一样,你让他别太辛苦了。”
安总管“欸”了一声,欣慰不已。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瑶光姑娘要出远门,他不陪着也就罢了,连送都不来送。
不过要是让他知道瑶光姑娘的这些话,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瑶光驾马离了皇宫,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后脚就已经有人通风报信了。
……
将身份牌给守城的侍卫瞧了眼,侍卫确认无误,这才开了城门。
瑶光将身份牌收起。
这身份牌还是萧景迁帮她去京兆府办的。
进了京城后,忙着摄政王的事儿,她险些将这事儿给忘记了,还是住进东宫之后,萧景迁让安总管将一应事务准备妥当,其中就包括这身份牌。
也不知该说安总管周全,还是萧景迁体贴。
城门外,是一条宽阔的主路,穿插在林间。
马蹄踏过黄泥,飞起尘沙漫天,瑶光微微俯着身子,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扬起长鞭,催着马儿疾步向前。
在她身后,是四五匹疾驰骏马,马上骑着黑衣蒙面人,手上拿着大刀,直冲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