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说话了,开口喉咙干涩得不行,林天赐给她倒了杯水,让她暂时润了润喉咙,道:“距离你跌落悬崖已经快一个月了。”
“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瑶光感知了一下身体,只觉得四肢酸麻,大概是在床上躺得久了,别的倒是没什么。
她身上的伤也都结了痂,大夫说只要她清醒过来就没事儿了。
瑶光醒了,林天赐确定她身体没有大碍就出去了。
他们应该有挺多话要说的,他这个大舅哥在这儿也多少有些碍眼了。
之前林天赐对萧景迁多少是有些不满的。
作为君主,他是他自小就选择的明君,他愿意辅佐他荣登大统,也相信他能带领这个国家走向更繁荣昌盛的未来。
作为朋友,他们自小相识,对他的人品他自然也是信得过的。
但作为自己妹妹的丈夫,他看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觉得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拱了。
换做谁都不会开心的。
可上次在悬崖边,他为了找瑶光亲自下悬崖的时候还是震撼了他。
他是君王,不该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这是对朝廷和天下百姓的不忠,却是对瑶光的真诚。
为人臣子,或许他也该出声劝诫,但作为兄长,那一刻,他忽地认可了自己的这个妹夫。
有他在,想必自己是可以安心地将瑶光交到他手上的吧。
轻轻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屋内,瑶光依靠在萧景迁的怀里,看着萧景迁像是要哭了似的,轻轻吻住她的唇,如蜻蜓点水,她却在那瞬间尝到了咸咸的滋味儿。
唇齿相依的刹那,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的嘴唇在颤抖。
他应该是在害怕吧。
瑶光蓦地有些心软,揉了揉他的脑袋,只是刚醒来,她实在没什么力气,还是萧景迁握着她的手撑着才完成了这个动作。
“抱歉,让你担心了。”
萧景迁摇了摇头,“是我没保护好你。”
那天,他不该让她进入林子的。
或者,他应该陪着她一起的。
内疚,自责。
在知道瑶光摔下去的时候,他是真的想过要陪着她一起去死的,如果她没能活下来,那自己或许也会选择死亡。
他当时跟朝臣说的话,也都是真话。
于他而言,这江山,不如瑶光来得重要。
……
瑶光醒来后又修养了几日,便好得差不多了。
此次秋狩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也该准备启程了。
秋狩一般只有七到十五日,因为瑶光这事儿来得突然,回程的日子往后延了一个多月,好容易到了京城,却发现四周看他们的眼神很是奇怪。
林天佑带着一众军队在前面开路,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底下的百姓眼神怪异,心中略有些不安。
“让人守好陛下和皇后。”
“是。”
神武大街上,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出来了。
万人空巷,却不是为了欢迎,个个都伸长了脑袋看着远处的车驾,眼神中比起欢欣,更多的却是厌恶。
饶是林天佑做足了准备,还是在帝后车驾过来的时候,一个妇人趁其不备,将一个臭鸡蛋扔了过去。
“天杀的妖女!祸国殃民,不得好死!”
侍卫反应迅速,立刻将那妇人抓住。
却没想到旁边的百姓也跟着一块儿扔起了臭鸡蛋和烂菜叶,口中骂着的也都是“妖女”“妖孽”一类的字眼。
对方人数太多,侍卫们也拦不住,反倒险些被他们冲破了防线,越过了他们去。
好在被武器拦着才没上前,但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只得加快马车行进速度。
进了宫,才总算消停了些。
萧景迁率先下了马车,冷着一张脸道:“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天佑道:“臣领旨。”
还不等林天佑查清楚,安总管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此次前往秋狩,安总管没有同去,对京中的事情自然是比刚回来的林天佑他们要清楚得多。
“差不多半个月前,京中突然传出一则谣言,说是当今皇后乃是妖孽化身,会祸乱朝纲。”
“胡说八道!”萧景迁怒喝。
瑶光倚靠在床沿,拉住了萧景迁的胳臂,对安总管道:“你继续说。”
“京中传言,说皇后娘娘从数千米高的悬崖摔下去都没死,肯定是妖孽化身。还有传言说之前的馥郁香,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药物,而是妖法,就连……”
安总管看了眼萧景迁,萧景迁咬着牙道:“说!”
“说陛下之所以迎娶皇后,就是受了妖法的蛊惑,包括馥郁香一案草草结案,也是陛下遭了蛊惑才替皇后娘娘遮掩。”
“无稽之谈!这种话也有人相信!”
萧景迁气极,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
安总管道:“这些事情太巧合了,放在一起难免让人多想。还有人扒出之前永宁侯说皇后是灾星转世的谣言,就更加坐实了。”
“坐实个屁!”
萧景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