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想必已是铁板钉钉,难以不成。眼下最为棘手之事莫过于如何收服顾正初这个迂腐守旧之人。只要能将其摆平,她便可决然脱身于这座吞噬人性的宫廷牢笼。
一念及此,轩辕思思不禁喜形于色。
“谢过父皇!”
轩辕念见状,岂会错过这落井下石之机。
“妹妹啊,待得他日将那男子召入宫中之际,切莫忘了唤上姐姐一同观瞧。也好让姐姐见识一下,令妹妹朝思暮想、神魂颠倒的男子究竟有着何等非凡魅力?”
“姐姐尽管放心,待到那时,妹妹定然不会落下姐姐。”
一旁的程思雨此刻终于摆脱了华安公主的刁难,但她的身躯却早已不堪重负。尽管只是安静地坐着,汗水仍不断从额头渗出,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一般。
太子悠然自得地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然后透过酒杯边缘瞄向程思雨,用冷漠而刻薄的语调说:"这般病恹恹的模样作甚?给人看笑话不成?振作些,莫要失了本太子的体面。"
程思雨咬紧牙关,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不堪。还好今日有三公主吸引走了华安公主的注意力,否则若继续遭受华安公主的攻击,恐怕她难以支撑完整场宴会,说不定当场就晕厥倒地。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程思雨在婢女的搀扶下回到寝宫,刚踏进房门,她的双腿一软,眼前发黑,径直晕倒在地。婢女大惊失色,急忙小跑步赶到太子寝宫门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高喊道:"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晕厥过去了啊!"
轩辕城走了出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晕倒了就去找太医,找孤有何用?”
“是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程思雨这一病竟病了整整半个多月才渐渐养好。
太医说她之所以会病得如此严重,乃是由于过度忧虑、极度哀伤,再加上整整三日未曾进食一粒米饭,身体根基已遭受重创。
尽管病情有所好转,但她仍旧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仿佛失去了生机与活力。
就在此时,一名暗卫悄悄从黑暗处走出。他快步走到床前,满脸怒容地压低声音道:“小姐,这太子实在太过狠心无情,您都已病重至此,他竟然仍对您不闻不问。”
程思雨微微转过头去,目光避开暗卫,神情淡漠地回应道:“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呢?轩辕成当初娶我,无非是看中我爹对他尚有用处罢了,而今我爹已然离世,他未取我性命便已是万幸。”
暗卫闻言,不禁心急如焚,连忙劝道:“可此刻主子手中的一切势力皆掌控于小姐之手。昔日主子所能做到之事,小姐亦定能胜任!您又何苦这般自怨自艾、自暴自弃呢?大可以借助主子生前遗留的那些力量,再度赢回太子殿下的欢心。”
程思雨听闻这番话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逐渐泛起一丝光芒,她挺直身躯,神情若有所思。
没错!既然父亲能够做到,那么她同样也可以。现在父亲留给了她这么多,为何不好好利用这些力量来挽回轩辕城的心呢?
一念至此,她向那名暗卫轻轻招手示意。
“你凑近些,过来一下,替我去办件事。”
待那人靠近后,程思雨压低声音说出自己所需要购买之物,听完之后,那名暗卫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并轻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然而就在暗卫准备转身离去之际,程思雨仍放心不下地叮嘱道:
“千万要小心谨慎,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此事。”
“遵命!小姐!”暗卫应声答道,然后迅速离去执行任务。
自从那天宴会结束后,轩辕思思整日忧心忡忡,几乎快把自己的头发给揪光了。这些天来,她每天都会前往顾正初家中,但无论怎样软硬兼施、威胁利诱,得到的永远只有顾正初斩钉截铁地四个字:"我不同意。"
轩辕思思气得直跺脚,却又拿顾正初毫无办法。要打他吧,他完全不为所动;想杀他呢,自己逃出皇宫的计划可就彻底落空了。这天,她又一次来到顾正初家,眼见着他埋头于那堆积如山的账本,不停地计算账目,心中愈发烦躁不安。
“顾正初!算本公主求求你了,你就进宫走一趟吧!本公主连圣旨都拿来了,你要是不去,本公主岂不成了欺君之罪?到时候不仅本公主要倒霉,你也绝对逃不掉啊!”轩辕思思皱着眉头,跺着脚,苦苦哀求道。她的眼神充满了急切与无奈,仿佛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然而,面对轩辕思思如此恳切地请求,顾正初却无动于衷。他依然低着头,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账本,手指不停地拨打着算盘珠子,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如同一阵阵冰雹砸在轩辕思思的心上,让她感到无比心烦
突然间,顾正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目光冰冷地看着轩辕思思,冷冷地说道:“草民说过娶你绝不可能。若是被治罪的话,草民更无所谓,大不了草民的这条命赔给你便是了。”
听到这句话,轩辕思思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正初,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