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公公轻声细语地说道:“还请大皇子下马车和景家一同接旨。”
大皇子将信将疑地走下马车,瞄了一眼德全身边的两个跟班奴才,两人目光躲闪,似乎心中有鬼。
“景雪衣、洛夕染,快快下跪,听旨——”
德全公公扯着嗓子,有些气弱地喊道。
这一路,可把他们累得够呛。
自从国库失窃,皇家马厩遭窃,他们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就连这三匹马,都是他们自掏腰包,从市场上买来的。
谁能想到,竟然买了三匹不中用的劣马,真是把人肺气炸。
他盯着景雪衣和洛夕染,心中暗自嘀咕,莫非这事是他们干的?
毕竟,之前也有消息传出,说那条疯狗总是帮着景家与他人作对。
景雪衣和洛夕染手牵着手,抬头挺胸,不紧不慢地向德全公公走去。
他们下定决心,坚决不下跪,因为给坏人下跪,他们实在不配!
再加上,德全公公手里没有圣旨,不跪又如何!
德全公公眼巴巴地等着两人下跪接旨,但等了半天,也没见他们有半分要下跪的意思。
“好大胆子,还不跪下接旨?”
德全公公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蔑视,气得火冒三丈。
但景雪衣和洛夕染依旧不为所动,他们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个不男不女的老太监。
“景雪衣,洛夕染,你们可别不识好歹!”
德全公公给安禄使了个眼色。
安禄面露难色,但此时他的眼里只有德全公公。
他给其他官差使了个眼色,官差们立刻心领神会,纷纷上前,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快跪下!”
其中两人扬起手中的鞭子,如恶狼般狠狠地向景雪衣和洛夕染抽去。
景雪衣和洛夕染眼疾手快,几乎同时伸手,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了抽过来的鞭子,然后猛地一甩,那鞭子便如同闪电一般飞了出去。
两个官差瞬间被甩出去很远,都不敢再上前。
“雪衣不知,到底是什么旨意,还劳烦德全公公亲自来宣?”景雪衣冷冷道。
“不是宣旨吗?圣旨呢?在哪里呢?”洛夕染故意大声问道,眸中一抹看戏的意味。
安禄和大皇子也很疑惑,为何没有圣旨,难道真的只是口头圣旨?
德全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恢复镇静,呵斥道:
“大胆流放犯,上面的安排也是你们能质疑的?”
洛夕染笑了笑,道:“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和某些人勾结,随便宣读个莫须有的圣旨?”
说完,洛夕染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德全公公身边站着的大皇子。
他还真是心思深沉,不择手段!
只是这一次,恐怕又要让他失望了。
景雪衣也附和道:“夕染说得是,若是真有圣旨,那就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德全公公此时心里确信,圣旨十有八九就是被景雪衣和洛夕染给偷了。
他还不能承认他弄丢了圣旨,弄丢圣旨可是杀头的大罪。
“放肆!圣上口谕,也是圣旨,岂容你们质疑!”
景雪衣和洛夕染不为所动,就是不跪!
“来人,将两人给咱家按着跪下接旨!”德全公公使唤那些官差。
可是,那些官差每一个敢上前,他们见识过景雪衣和洛夕染的厉害,他们打不过啊!
德全公公气坏了,他瞪了一眼安禄,呵斥道:“安禄,你们去!”
安禄面露难色,无奈道:“公公,我......我......”
“废物,一群废物,看咱家不禀明了圣上,治你们的罪!”德全公公气急败坏。
大皇子见形势一发不可收拾,发话缓和道:“公公,既然是口谕,不跪那便不跪吧。”
德全公公本就心虚,大皇子给台阶,那就下了吧,不然等会可就下不来了。
他挺胸抬头,一如既往地目中无人,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口谕:
朕听闻景家新妇洛夕染倾国倾城,秀外慧中,能文能武,堪比男儿,然景雪衣行为不端,实在配不上如此优秀的女子。
朕念及洛家世代功勋,对洛夕染甚是怜惜,特命景雪衣与洛夕染和离。
因洛夕染才华出众,与吾儿宇文玦天造地设,特赐婚宇文玦与洛夕染。
钦此。”
“还不快谢恩?”
德全公公的记忆力倒是不错,竟然能够一字不落将其背诵下来。
大皇子听到圣旨内容,心中暗自窃喜,知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内心兴奋雀跃不已。
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表情,异常镇静,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内容。
景雪衣和洛夕染面无表情,宛如雕塑一般,仿佛这道圣旨与他们毫无瓜葛。
“景雪衣,洛夕染,你们还不谢恩?”
德全公公怒发冲冠,高声呵斥道。
景雪衣冷冷地回应道:“这到底是不是圣上的亲口御言,我深表怀疑!”
洛夕染随声附和道:“诚然,我们本就是皇上赐婚,他又怎会自